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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贺谨雨再次抬起头来,眼前的沈文已是一身青袍。
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一脸冰冷地吐着让贺谨雨绝望的话,“你毒杀亲姐,代嫁入府,还有什么可说的!”
“世子既然信了,又何必来问我……”
贺谨雨的心里默默说着与口中分毫不差的话。
……
她……渐渐适应了这个身体,甚至可以猜到接下来的事情。
画面再转,贺谨雨感到腹部钝痛,口中不断吐出鲜血,一口又一口,似乎要吐尽所有生机才算完。
耳边有脚步声传来,她费力的偏过头,看见了一个模糊的身影。
那身影缓缓走近,伏在贺谨雨耳边,“小妹,这肠穿肚烂的滋味可还喜欢?你做贺谨雪的替身这么些年,要落得和她相同的死法才算圆满。你们姐妹二人抢走了属于我的一切,这便是我送你们的大礼!毕竟谁的好命都需要付出代价啊。”
“你说什么!”
贺谨雨奋力抓住贺谨兰的衣袖,可她手脚无力很容易就被贺谨兰甩开。
贺谨兰居高临下地望着趴在床边嘴角带血,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贺谨雨,轻蔑地笑起来,“你现在这样简直像条狗。放弃吧,快点去死吧,你死了我就是英亲王妃了!定安可喜欢我得紧,他那么温柔那么体贴,待我很好,你就当做个好事,成全了我们。”
“咳咳咳咳咳……”
贺谨雨一口气喘不上来,剧烈地咳嗽起来。她还吐着血,这一咳将血咳得满身满脸都是,连头发都粘在了唇上,看起来好不狼狈。
终于,她的痛结束了,她……解脱了。
贺谨雨飘在半空,望着贺谨兰和丁姨娘撺掇着前来追悼的五皇子,“英亲王妃死前咳血不止,似是肺痨之征,最好火化啊。”
穿着龙袍的五皇子当即退后几步,离棺木远了些,“定安,烧了吧,人死不能复生。万一是肺痨呢,活着的人总要活着。”
沈文始终低着头,让贺谨雨看不清神色。
不过什么表情已经不重要了,最终的结果是贺谨雨的尸骨被拉去野外焚烧。
贺谨雨淡然地看着这些,内心毫无波动。不知是因为她已经是魂魄没有了心,还是因为她生前受了足够的折磨,对死后怎样已经不在乎了。
因为贺谨雨被疑虑是肺痨,五皇子不允许任何人将骨灰带回去供奉,只是就近埋了。
后来,贺谨雨一个人飘在坟头,天色见黑四周寂静得可怕。但是贺谨雨想想又觉得没有什么可怕的,毕竟现在她自己就是个魂体。
“也是可怜……贺施主可还有什么心愿。”
就在贺谨雨以为没有人会再来看她的时候,方丈来了。他一脸慈悲地望着她。
贺谨雨不由一惊,“你竟看得到我!”
方丈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贺谨雨想了想方丈的话,不再纠结他为何看得到自己,只是面无表情地道:“惟愿与他此生别后,永不相见。”
后来,方丈沉默了许久才再次开口,“罢了,得人所托,忠人之事吧。”
说着,他挖开贺谨雨的坟,将骨灰取了出来。
骨灰里有些晶晶亮亮的东西,应当就是金刚石粉末了。
方丈将粉末提取出来熔进了金子,打造了一枚金钗,正是他后来送给贺谨雨的那枚。
后来,方丈将金钗供奉于台上,选在贺谨雨生辰那日为贺谨雨做了场法事超度她。
接着,贺谨雨陷入了一片黑色的漩涡……
贺谨雨缓缓地睁开眼睛,望着头上熟悉的床幔,眼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渐渐地,她从无声流泪变成了嚎啕大哭,那眼泪像是从心底深处流出来的,来自于另一个灵魂似的不受控制,仿佛要将所有的怨,所有的委屈一次性全部发泄出来。
此时的沈文在书房内翻出了一枚小小的私章,上书“庭渊居士”。
他之前在贺谨雨床前守了几天也未等到贺谨雨醒来。张嬷嬷说贺谨雨的脉相已经奇迹般地平稳了,可是为何没有醒来她也不知道。
沈文问过了医师,医师说的与张嬷嬷差不多,都是觉得这件事情闻所未闻,还决定翻找医书看看。
沈文想起英亲王曾说过他父亲沈宣曾经收藏过几本医书古籍,于是决定去英亲王专门为沈宣放遗物的屋子找找看。
沈文以前住在瑞亲王府,搬回英亲王府后又忙,这屋子他还未去看过。
屋子里的东西有些还是英亲王从玉门关带回来的。这屋子英亲王以前派了原先伺候沈宣的旧人打理,现在回来了总是隔一段时间就亲自打理一次,屋内很是整洁。
沈文四处翻找了一下,无意间在一个箱子的角落发现了这枚私章。
他不知怎么就是觉得这枚私章看着眼熟,于是收好了私章才开始继续翻找医书。
“世子,世子妃醒了,就是……”
小荷快步走进屋内,向沈文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