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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突然想起来,眼前的她与前世到底不同,根本不可能因为刚到亲王府就害怕。
想起那时,她初初嫁过来,见他起身,还伸手轻轻扯了他的衣袖,声音怯怯地说“我怕”。
如今,她与前世初嫁之时的样貌别无二致,竟让他一时间忘了这些。
他神色镇定了些,苦笑起来,“你别喊我沈文了,被人听见不好,我表字定安,你就唤我定安吧。”
贺谨雨一听就知道,这名字绝对是英亲王取的。恐怕若非薛氏临死前为他取名“沈文”,这便是他的大名了。
贺谨雨定定地点了点头,“那你就喊我谨娘。”
“不!”
他语气慌乱,随即又意识到了自己失态,补充道:“你没有表字,我还是喊你娘子……”
贺谨雨不明白他这么大的反应是为了什么,倒也不在乎他喊什么,随口同意了。
如沈文所言,他这一去很快就回来了。
可贺谨雨并没有等他,她此时已经用完了饭,还洗漱好,换上了大红色的中衣。
沈文不是第一次看到她穿中衣的模样,却还是耳根一红,不敢看她。
“我让丫鬟给你留了饭,你今晚就睡美人榻上吧。”
贺谨雨语气里没有丝毫的不自在。
沈文没听明白贺谨雨的意思,“你是说今晚入我一个人睡美人榻上吗”
这下倒是贺谨雨听不懂了,“我们说好了假成亲啊,日后会和离的。你不一个人睡还打算干嘛……”
“可是,你不是说……”,沈文心跳快了许多,更不敢看她,声音越来越低,“要留着贺氏的孩子。”
贺谨雨恍然大悟地笑道:“你说这个啊,放心,通房我给你找好了,你应该也见过,叫小菱,原先是我身边的丫鬟,长得清秀可人,还读过书。她暂时还和丫鬟们住一起,你到时候别忘了安置一下。以后,她的孩子我会视如己出的。而她也一直对我忠心耿耿,必定会帮助你平衡与贺家的关系。”
贺谨雨每说一个字,沈文眉心就跳一下。
最终,他忍无可忍,抬步就要往外走。
“哎,等等,你别急啊,今晚还不能见她。”
沈文脸沉得像锅底,愤愤道:“谁说我去见她!我去书房。”
“那也不行”,贺谨雨走了过来,压着声音说,“咱们这是新婚第一夜,演也得演得像点。万一让瑞亲王世子看出端倪,那不就糟了吗你先将就一夜,明日再说。”
沈文闭了闭眼,还是转身走回去,在美人榻躺下了。
这一躺,呼吸就均匀下来,看起来应该是睡得沉了。
贺谨雨先前听喜婆说过,知道他和安床的“小儇”睡了三日。
看他这模样,必定是被那孩童闹得几日都没睡安稳。
想到这里,贺谨雨忍不住抿了抿嘴,从衣橱里拿了床锦被给他盖上。
待贺谨雨转身之后,原本已经熟睡的沈文,偷偷捏了捏身上的锦被,嘴角微微翘了起来。
新婚之夜糊弄过去之后,沈文又在美人榻上睡了三天。
但从第三日回门之后,沈文便不再回正房了。
不过,他也没去哪个侍妾通房那里,而是日日宿在书房里。
这倒不是因为回门的时候出了什么变故。
回门那日的事情也算顺利,沈文给足了赵宣城和贺明熠的面子,任由他们对自己一顿告诫,又挨了白氏好一顿骂,也没说半个“不”字。
只是,沈文还是很自觉地,在第二日搬去书房睡了。
贺谨雨现在也没空管他睡在哪里,她最近被瑞亲王世子妃顾氏缠得厉害,实在头疼。
那顾氏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沈倜正是弱冠,早已婚配,取得是她娘家人,小儿子沈迢比沈文小一岁,尚未娶妻。
贺谨雨觉得,饶是如此,顾氏也该与她的亲外甥女,亲儿媳小顾氏亲近,而不是从她第一日给瑞亲王妃请早安开始,就走哪都念叨着“谨娘谨娘”的。
贺谨雨隐隐知道,顾氏可能是受了瑞亲王世子的嘱咐,特意与她拉近关系,以便日后好控制。
可她真的不喜欢和陌生人,尤其是和算计自己的陌生人,走得太近。
然而,事与愿违……
在贺谨雨与沈文分房睡的第三天,顾氏在贺谨雨请安时邀她去朝露院共用早膳。
这事贺谨雨早就料到了。毕竟哪有不透风的墙,同住一府之内的顾氏迟早会得到消息的。遂贺谨雨不再推拒。
顾氏一路拉着贺谨雨往前走。小顾氏则紧跟在顾氏后面,神色恭敬,没有半分怨怼。
顾氏所居的朝露院紧挨着王妃的院子,不出片刻便到了。
贺谨雨如今也算在瑞亲王府住了一段时间,对瑞亲王府的院落有个大致了解。
瑞亲王府整体风格以简约为主,虽然占地很大,但依旧可见主人的低调。
这朝露院在瑞亲王府里却是个异类。从外观看起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