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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当回事啊!绝对不会是这样的!”
孔英荻看见贺谨雨脸色被她越劝越白,不由慌乱起来。
还好此刻小荷的声音从外间传来,“小姐,该起了。”
贺谨雨定了定神色,才发现孔英荻还在担忧地望着自己,连忙扯了个苍白的笑容,安抚道:“没事,可能是因为我舍不得外祖母和娘亲,才会心绪混乱的。”
孔英荻虽然不信,但也不敢误了吉时,连忙替贺谨雨招呼小荷进来。
小荷用漆盘捧着亲手绣的大红嫁衣缓缓地走进来,后面跟着捧着“凤冠”的小荷。
这“凤冠”是金制的,有一颗巨大的夜明珠镶嵌在正中,四周还缀着一圈红宝石,垂着串串金制迎春花束,通体的贵气。
果然是英亲王前些日子送来的“凤冠”,看起来就很……重。
小萍端着也很吃力,于是将“凤冠”暂时先放在了一旁,安心服侍贺谨雨换上嫁衣。
因为沈文的身份,贺谨雨的嫁衣是按照王妃的规格所制,很是庄重繁复。
如今已是深秋,可金陵并不算寒冷,这一层层的衣服穿下来,贺谨雨已经开始微微冒汗,闷得连呼吸都不太顺畅。
“呼——”
贺谨雨深深地吐了口气。
“小姐忍着些,听说皇家礼仪繁杂,张嬷嬷怕您受不住,已经在熬燕窝粥了。等会您喝一些,好有力气完成仪式。”
正在系霞帔的小荷,看着贺谨雨微红的眼睛,知道她昨夜睡得不安稳,心疼地说道。
贺谨雨点了点头,不愿多说话,生怕气息不稳,下一刻就晕过去。
将霞帔系好之后,贺谨雨的嫁衣也算是穿完了。
小萍在后面将她衣摆一抖,嫁衣背后的孔雀就展现出了全貌。
这嫁衣小荷绣得仔细,在绣线里掺了金丝银线,如今天已大亮,金丝银线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出若有若无的光,好似孔雀都活了起来,即将振翅飞舞起来。
贺谨雨先前只在盖头上随意绣了两下,这会儿也是第一次见到嫁衣绣成的模样。她从铜镜内虽然只看了个大概,也不禁感慨小荷的手艺真是不错。
此刻,站了约摸有一个时辰的贺谨雨,终于可以坐一会了。
张嬷嬷也在这时端来了燕窝粥。
贺谨雨感觉头晕得厉害,便用了一些。一碗粥喝下,贺谨雨感觉肚子里有点东西之后确实舒服多了。
瑞亲王府里,沈文此时正好给“轿神”上好了香。
香插入香炉的那一刻,外间就放起了鞭炮。一时间鞭炮与礼乐齐鸣,气氛都更加热闹了起来。
伴随着礼乐声,喜婆开始唱词,轿夫抬起轿子跟在喜婆后面走。
近晌午的时候,轿子才到了赵府门前。
贺谨雨听到礼乐声越来越近,心跳也越来越快,不知是闷得,还是紧张得。
赵氏已在屋内陪着。她感受到贺谨雨的不安之后,悄悄握住了她的手。这温热的掌心让贺谨雨顿时放松了一些。
现下,府外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喜婆也开始“催妆”了。
赵氏轻声叮嘱道:“催三次之后,再应声。”
贺谨雨紧握着赵氏的手,认真地点了点头。
外间的喜婆还在唱:“百年世家,书香门第。贺氏有女,温婉冰清。亲王府邸,层出才俊。皇族宗亲,贤身贵体。特选良日,相结两姓。将至吉时……新娘子,快快梳妆啦!”
贺谨雨听着这唱词,渐渐地将思绪飘得悠远。
“小姐,该应声了。”
直到小荷提醒,贺谨雨才意识到已经催了三次妆。她立即提了提声音,应了声“哎”。
外间都等着新娘子应声,正是静得很,这一声“哎”一出来,就显得格外清晰。
众人登时哄笑起来,直笑得贺谨雨脸红还未停下。
喜婆听到内间应声,也不管别人,连忙走了进来。
她一见贺谨雨,就不停地说着吉利话。
赵氏看了眼张嬷嬷。
张嬷嬷会意,赶紧上前给喜婆塞了喜钱。
喜婆悄悄掂量了一下,立即喜笑颜开,吉利话成筐地往外倒,并利落地拿起红线,开始给贺谨雨开面。
喜婆动作熟练,倒是没让贺谨雨受什么疼,就为贺谨雨修了个远山眉。
接着,喜婆又为贺谨雨上妆,盖住了她眼下的青黑,并为她扫了胭脂,贴上花钿。
“等下出去的时候,新娘子千万记得要哭啊,哭得越大声越好!”
喜婆拿钱办事,替她戴“凤冠”的时候,还不忘殷勤地嘱咐着。
贺谨雨胡乱地应了下来。
可她心里清楚,面对这场虚假的婚事,她虽然心慌,但没什么想哭的,所以她根本哭不出来。
接下来,贺谨雨就像木偶一样被喜婆摆弄着。
一会是坐在赵氏腿上,由赵氏喂了一口饭;一会又是接到指示干嚎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