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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三……”贺谨兰看了一眼小梅,继续道“妹妹和大姐姐的丫鬟方才也证实了我送给妹妹的香囊确实是这个模样的。”
“姐姐既然会绣,大可以绣它十个八个,如何能说这个就是我的?”贺谨雨逼问道。贺谨兰没想到她竟然还在狡辩,“好啊,你若是说自己的收的好好的,便拿出来给我看看啊。不会说没带在身上吧!”
贺谨雨抿嘴一笑,继续逼问:“那姐姐的意思就是若我能拿出一模一样的来,姐姐就承认是在污蔑我?”
丁姨娘看着贺谨雨的笑容莫名有些心慌,正欲阻止贺谨兰,却见贺谨兰张嘴就来,“是啊!”。
贺谨兰根本不怕。因为教她染色的人说了,这种丝线容易掉色,在贺府里根本没有人用。更何况那人也说了,染线的材料在南方,且是她无意间发现的,没人会用。而姨娘买通的三等丫鬟已经报了信,确定了贺谨雨真正的香囊昨晚还挂在床幔上。
贺谨雨笑容更大,“好的,大家都听见了?只要我身上有与这个一模一样的香囊,我二姐姐就承认她冤枉了我!”众人见她如此理直气壮,虽说心里更信贺二小姐,但还是纷纷应和说听见了。
贺谨雨得了响应,对着人群喊了一声:“小荷。”只听一声“是”在人群中响起。紧接着,一个小丫头从人群中钻了出来,在贺谨雨身边跪定,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香囊。众人俱是一惊,居然真的一模一样!
贺谨兰看见香囊上确是自己绣工的那一刻,露出了满脸的不可置信,大声叫着:“不可能!”随即,她想起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急切地说:“我想起来了,我这种丝线虽然艳丽,但是有个缺点,就是沾水就会掉色!快端盆水来!”
她心想,或许贺谨雨找了技艺高超的绣娘模仿,又不知从哪里仿了这种丝线,但是贺谨雨不可能也懂这种乡间染法,除非那人……不,不可能的,她不知道。
寺中小沙弥听了这话,抬头望了望方丈,见方丈点头,立即去打了盆水来。贺谨兰还未等小沙弥放下木盆,就将之前扔在地上的香囊丢了进去。果然,香囊上的图案入水就仿佛化了一般。贺谨雨不待众人反应就将手里的香囊也扔了进去。竟然是一样的情况。
贺谨兰这下彻底懵了,她今日到了最后,可谓是被逼的孤注一掷了,可是如今难道真要一败涂地?众人也跟着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贺谨雨看她这大受打击的样子,突然诡异一笑,声音似是在诱导,“二姐姐糊涂,我这怎么会是假的,我对这香囊可是爱不释手,昨日忘了带,今日一早就命小荷去我房间取来了。”
“不可能,你的香囊明明一直挂在床幔上!”贺谨兰脱口而出。
丁姨娘猛地闭上了眼睛,她,输了。
贺谨雨却装作一脸懵懂:“姐姐怎知我的香囊一直挂在床幔上?难道……是在我不知道的时候来过我的闺房?再说了,我话还没说完呢,我下了命令之后,小荷才道她早把香囊就带来了。至于姐姐说的什么歹人,妹妹确实没见过,难道姐姐在哪看见了?”
其实贺谨兰说完那话之后就后悔了。往返宝山寺和贺府少说要一日,怎么可能一早去现在就回来!此刻又听了贺谨雨的话,贺谨兰哪能还不明白她在诈自己!眼见局面失去掌控,贺谨兰求助地望向丁姨娘。丁姨娘却紧闭双眼不去看她。
方才贺谨兰被贺谨雨三言两语激得一次又一次口不择言,无视丁姨娘一直的眼色,如今局面已定,丁姨娘能有什么法子。
看到这场景,谁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众人再次抽气议论声一片,“真是恶毒,竟然设局害自己亲妹妹?还在妹妹房里偷东西!”,“看不出来啊,母女二人柔柔弱弱的,张嘴就胡诌什么歹人!方丈都亲口说了没有,那就肯定是没有的。”“你们这群小和尚不知道,我们当下人的却听说过,这丁姨娘一直是个厉害人物呢,听说啊……”
……
方才眼前变故不断,贺老夫人察觉事有蹊跷,便任由她们自己掰扯。而贺温博则是因为刚才贺谨兰当众下自己面子,见她落了下风,也懒得管。可谁也没有料到,事情陡变,最后竟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赵氏和贺明熠此时还目瞪口呆地说不出话来;只有从一开始就相信贺谨雨成竹在胸,抱着看戏态度的贺谨雪,和始终老神在在的方丈,表情依旧平静。
其实贺谨雨哪里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过是当初听了张嬷嬷的话,知道手中的香囊竟在明面上成了府中独一无二的东西,就觉得有些扎手,于是让张嬷嬷为自己悄悄染了些丝线。
虽说染线的法子不难,但是这种花开在南方,很是难找,多亏了贺谨雨突然想起了一句诗,“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贺谨雨想着封城地势较高,就令张嬷嬷跟着几个下人转了周边郡县的好几处低谷才找来一些,虽然数量不多,而且正值冬季,这花开的不好,但是染个香囊所用的丝线,完全够了。
还好,张嬷嬷时常侍弄草药,偶尔还会亲自出门采摘,做起来才没有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