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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承恩侯,所以嘴角干涸的血迹就是因为割了舌吗?
陶妧也貌似惊诧地望过去。
事落
陶妧瞠目望着地上狼狈的承恩侯半晌, 仿若害怕地缩起了肩膀, “割,割了舌?是舌头不见了吗?”
皇上见她害怕的模样,勾勾嘴角, “对呀。”
此次他让陶季晨带着陶妧进宫就是为了先下手为强,借着陶妧震慑住陶季晨。又怕安泰进宫胡闹搅局, 才下令不再让安泰自由进宫。
只是还没等他想完,就见陶妧一脸兴奋, “舅舅!是不是舅舅替阿妧惩罚了他?”
闻言,他嘴角的笑登时收敛起来,抬眼细细打量娇俏的陶妧,脸色微沉转瞬又挂起笑容:“这可不是舅舅干的, 舅舅已经帮你罚他流放充军了,舅舅可没有残忍到行割舌这种肉刑的地步。昨儿在天牢门前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
残忍?
陶妧差点笑出声来, 一个踩着无数尸体上位的皇上竟然跟她说残忍。况且昨儿流言传得沸沸扬扬,可根本没有人提过承恩侯被割舌的事情。
如今闹出来, 怕是皇上认定了昨儿将承恩侯绑在天牢前的人是爹爹,要将割舌这件事情栽赃给爹爹了吧。如若她露出丝毫破绽, 怕是事情就成了定局。
身为一国之君, 偏偏好弄小巧。
“那是谁做的呢?确实很残忍, 不过,承恩侯毕竟想要阿妧的命,阿妧实在对他同情不起来。”
皇上脸色未变,虽然想过从陶妧这里找到突破口, 但没有找到也无所谓,反正这件事情从两人进宫的时候就已经定下来了。
他不再搭理陶妧,反而抬眼看向立在下面的陶季晨,“爱卿,你可知道是谁干的?”
陶季晨脸色未变:“微臣不知。”
“也罢。不过是些许小事,交给大理寺去办也就罢了。总不能因着这等小事就用爱卿这般牛刀。”
“谢圣上荣宠。”
“这次宣爱卿和阿妧进宫就是因着昔日的承恩侯万姓庶人。”说着,皇上的语气突然柔和下来,仿若满含责备却又无限包容小孩的大人,“也不是为了责怪谁,爱卿不必担心。”
“只是承恩侯被投入天牢之后,突然不见了。朕担心这件事情惹得安泰不悦,就将消息按下来到处搜罗。如今倒好,不知哪位好心人竟然将承恩侯送上门来,倒是如了朕的意。”
陶妧和陶季晨皆敛眉垂目,没有应和。
皇上倒是丝毫不介意,皱起眉头苦恼道:“只是那人竟然将承恩侯割舌,这下子流放倒也罢了,随便找个犄角旮旯将他扔过去。可却没办法充军了。爱卿觉得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
谁说割舌之后就不能充军了?陶季晨见多了军队中残肢断臂的老兵,不过皇上怕是根本没有见过。
只是让承恩侯就这般去充军,倒是便宜承恩侯了!
陶季晨垂眸恭敬道:“圣上说得是。只是承恩侯不可不罚,听闻归德府处黄河泛滥,淹没无数农田。归德府正组织庶民挖渠清淤,正是需要人的时候。承恩侯正好去那里造福乡亲。”
在场的大臣和皇子都大惊失色,骠骑大将军看来恨透了承恩侯。
挖渠清淤能是什么好差事?就是监督的官员都要脱两层皮,更别提挖渠的庶民,不知道每次要填多少人命进去。承恩侯这一去能不能回来还是两说。
倒是上首的皇上大笑出声:“还是爱卿有主意,就按爱卿说的办吧。”
一直瘫在地上装死人的承恩侯脸色更苍白了,拼命爬了两步,猛磕着头嘴唇大张想要冲皇上求饶,可只有砰砰作响的磕头声。
皇上宛若没有看到似的,只是笑着对陶妧道:“阿妧,这下可满意了?朕可是将罪魁祸首惩罚了,阿妧可不能再怪舅舅了。”
罪魁祸首?他说是就是吧!
陶妧笑道:“舅舅可别冤枉我,我可从来没有怪过舅舅。多谢舅舅替阿妧做主。”
她轻盈夸张地躬身行礼,惹得皇上失声大笑起来。
皇上这一笑,仿若整个乾清宫的空气都轻盈了起来,大臣们都应和着笑了起来。
只有鲁王嘴角微弯,眼眸却放在悄无声息被御前侍卫拽下去的承恩侯身上。眼神中有怜悯恼怒甚至还有恨,如若不是承恩侯,他西郊别庄里的势力就不会这般简单被爆出来。
承恩侯害他至此,他怎么可能再去提承恩侯求情?
承恩侯完全被拉了出去,鲁王也收回目光,却陡然撞入骠骑大将军冷漠的眸子里。他心里一悸,却见骠骑大将军仿若伤到眼似的收回目光。
他咬紧牙根,都怪承恩侯那个蠢货!要不是承恩侯,就算安泰长公主偏袒太子,也不至于对他这般冷漠。
总有办法的,总有办法挽回骠骑大将军的好感的!
等大殿的人都退下之后,鲁王赖在大殿不走,皇上面色沉沉坐在上面批改折子将鲁王晾在下面。
温竺轻手轻脚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