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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闹不嫌事大,说完还想刺鲁王两下,可到底还是念着德妃之前的警告,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好了!”龙椅上的皇上低低一句话很快就将这里的喧闹镇压下来,整个大殿只剩跪在地上的承恩侯粗重的呼吸声。
    皇上沉默良久,眼神扫过殿中所有人,满含威严地喝道:“承恩侯!你背后可有主使之人?”
    安泰长公主一听这话,就不甘心地唤了一声:“皇兄!”
    皇上摆摆手,“大殿之上,不要喧哗!”
    安泰长公主心中一沉,心里隐隐有了计较,只怕今日之事不能如她所愿了。
    “承恩侯!你背后可有主使之人?”皇上沉声又重复道。
    这问法很有意思,不是问“你背后主使之人是谁”,而是问“你背后可有主使之人”。太子忍不住冷笑出来,果然还是如此!次次如此!
    果然,承恩侯立马扣头谢罪:“圣上明察!这件事情只是微臣一时糊涂,与任何人无关,更遑论什么背后主使之人!”
    安泰长公主胸闷气短:“你与我儿近日无怨往日无仇,为何要毒害我儿!”
    “长公主殿下贵人多忘事!”承恩侯显然早有一套说辞,毫无波澜地念了出来:“我自然与一个小姑娘没有仇,但我早就看不惯长公主殿下明明只是一个长公主,偏生拿着架子挤兑皇后娘娘和臣妻。可恨我业已老朽,不敌长公主殿下权势,只能用如此法子来报复长公主殿下。”
    “皇兄!他撒谎!皇妹请……”安泰长公主不甘心。
    皇上却打断她的话,沉声问一脸“不屈服豪强”的承恩侯:“你可知你这么做,性命不保?”
    “圣上明察,微臣一生忠于圣上,本不该以一己私利犯这等错误,可微臣一见被安泰长公主逼得毫无立足之地的皇后娘娘和老妻就泪流满襟。微臣也是一时糊涂,却毫无怨怼,只盼圣上能万寿无疆。”
    承恩侯这一副“宿命已了”的模样彻底激怒了安泰长公主,她气道:“你……”
    “皇妹!”皇上冷声道:“承恩侯虽说犯错,可皇妹也有不对。如若你平日能善于待人,也不会生出此等虐事!”
    这番话终于让安泰长公主安静下来,她冷漠地直直盯着高高在上的皇上,终于明白,在皇上的眼里这件事情没有对错,只有合不合乎皇上的意思。往昔的兄妹情深只不过是虚幻泡影,不足称道。
    她冷笑道:“皇兄说得对,皇妹别的不说,最起码看人不太准!”说完,她也不等皇上开口,径自拂袖而去。
    身后传来皇上毫无波澜的声音,“承恩侯谋害皇族,念其昔日功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夺其侯爵,废其世禄,发配青州充军。”
    喜好
    这件事情似乎就这般盖棺定论, 安泰长公主卧病在床、承恩侯投入天牢等着流放、承恩侯府也跟着烟消云散、整个京城都安静下来。
    可在陶妧眼里, 颇有一种风雨欲来前的宁静。
    她随便翻了一本话本子,规规矩矩坐在安泰长公主床前的四足方胜小杌子上轻声读给娘亲听。
    她再明白不过,娘亲这只是心病罢了。一而再再而三被皇上舅舅寒了心, 搁谁谁都不舒服。
    这些日子,皇上舅舅流水一般赏赐下来珍宝朱佩想要做些弥补。可谁又在乎呢?这些东西简直是如鲠在喉, 让人又恨又气。
    陶嬷嬷瞥了眼床上一动不动的安泰长公主,凑过来低声劝道:“小姐, 歇一歇吧。”
    陶妧声音未断,只是微微摇头拒绝了。这个时候有她陪着,娘亲可能会好过一些。
    恰好此时,迟兰垂头趋步轻轻走了进来凑在她耳边道:“小姐, 太子殿下和瑞王殿下前来拜访长公主殿下。”
    陶妧借着饮茶的功夫侧头低声回道:“就说娘亲身子不适,请安宁公主代为招待。小心伺候着, 送走就是了。”
    迟兰左右为难,“太子殿下说如若今日见不到殿下是不会走的, 还说有要事要跟长公主殿下商量。”
    陶妧涌起一股怒意,欺人太甚!他们是以为长公主府无人吗?她起身竭力克制着语气中的怒意, 柔声对娘亲道:“娘, 我出去一趟, 一会儿就回来。”
    “怎么回事?”安泰长公主挣扎着坐起来,苍白憔悴取代了往日的高贵矜持。陶妧心痛不已,这都是她和戚舒的亲事以来的变化,她不能视而不见。
    “没什么。”
    安泰长公主转而看向迟兰, “说。”
    迟兰胆战心惊,低头急声道:“太子殿下和瑞王殿下前来拜访。”
    “陶嬷嬷,给我洗漱梳妆。阿妧你去将太子和瑞王引到正厅,我待会儿就来。”
    陶妧心里咯噔一下,意识到娘亲和太子、瑞王商议的到底是什么。她猛地攥住娘亲的胳膊,咬咬牙抬头遣退陶嬷嬷和迟兰。等她们走远了,她才低声劝道:“娘,咱们没必要掺和进去。万一败露了……”
    “那又如何?”安泰长公主的声音很冷淡,甚至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