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太监。就连始作俑者本人都没料到自己会扎到那个地方，她明明瞄准的是大腿。
    “我说、我说！”可乐气泡急忙交代, “是一个男的，大众脸，没什么特征，不过我当时留了个心眼，查看了一下他的名字，叫夺命小千千！”
    《南柯一梦》的玩家姓名是隐藏状态的，不像传统网游那样都顶在脑袋上, 但可以通过查看获悉。
    夏稞和奚怀料定可乐气泡不敢骗他们，毕竟他还住在隐山村, 低头不见抬头见，便暂时将他放了，去打探这个夺命小千千的消息。
    找人还是靠老办法，直接去找黄牛打听。
    黄牛还是那个黄牛，是上次把有关于孙小姐的人物信息卖给夏稞的、叫做“第一黄牛”的玩家。夏稞和奚怀在长安某个偏僻的小茶肆里找到他的时候，他还在跟人吵架，火力那叫一个猛。
    打扰别人吵架是万万不能的，夏稞和奚怀干脆在角落里找了个位置坐下，点一壶茶，静静观赏。等到那两人都吵累了，再招手让黄牛过去，倒杯茶让他去去火气。
    夏稞：“黄牛兄，拜托你查的事有眉目了吗？”
    “就那毒·药的事？这范围太广了，一时半会儿不好查啊。不过洛阳那边有个很厉害的药师，听说就能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定制药物，我倒是可以去那儿再问问。”黄牛道。
    夏稞也不指望马上就能查出来，便又把夺命小千千的事情跟他说了。谁知他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说他认识。
    “这小子不就是专门替人跑腿的吗，你们要找他吗？我熟啊。”黄牛随即又搓了搓手指，“不过这带路费可要给的啊。”
    夏稞和奚怀对视一眼，没想到这传话的任务还是层层外包的，照这么找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幕后黑手。而且这人未免忒无聊、忒有心机了，为了毒一只猪，整那么麻烦。
    略作思忖，奚怀觉得得换种玩法，便直接拿出十两银子，用折扇推到黄牛面前，说：“我不用你带我去找那个夺命小千千，只需要你告诉我他在哪里，再把他毒了隐山村的猪，暗中破坏比赛公平的消息传出去，闹得越大越好。”
    黄牛惊奇，“真是他干的？”
    奚怀只是笑笑，“这钱你要吗？”
    “要！”黄牛收钱的动作比谁都快，并且拍拍胸口道：“我在讨论区有八百个小号，保证把这消息给你传扬出去，替天·行道。”
    至于别的事情，黄牛没有多问，奚怀也没有多说。
    双方分头离开茶肆，紧接着奚怀又带着夏稞去了城里的一处堂口，雇人去盯着夺命小千千，看他接下来会跟什么人碰头。
    夏稞说：“你觉得消息传出去之后，那个小千千会跟幕后黑手见面？”
    “因为风险和报酬已经不成正比了。”奚怀娓娓道来：“游戏比赛最忌讳的就是作弊，在赛前投毒无疑是作弊行为的一种，消息一旦传出去，不管是真的假的，夺命小千千都会有麻烦。拿钱办事的生意，如果损失太大，那当然要找上游的买家补回来。至于这个毒到底是买家自己下的，还是夺命小千千下的，无关紧要。”
    “那我们现在只要等着就好了？”
    “是啊。他不是要玩阴的吗，那就来玩阴的好了。”
    是这个理。
    夏稞果断跟奚怀同流合污，看看时间也不早了，跟一枝花他们通过气后便下了线，拍拍屁股走人，哪管身后洪水滔天。
    尤其是夏稞，这一晚上她睡得特别好。她虽然已经住进了奚怀的房间，跟他睡一张床，但奚怀再怎么牲口，也得顾忌她的身体，让她好好休息。
    两人盖着棉被纯睡觉，枕头和被子上都是很淡的雪松的香味，跟奚怀身上的很像。她喜欢这种味道，人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鼻子里却是清冽气息，让人很快就能安静下来。
    她在入睡前也会惊讶于自己的习惯速度，但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一只手还搭在奚怀的胳膊上，整个人呈现出一种依赖姿势。
    奚怀低头在她额头落下一个吻，也沉沉睡去。
    这是一个难得的宁静的夜晚，第二天醒过来，看见乍现的天光时，奚怀竟也觉得心情不错。他这人稍有点怪癖，睡觉的时候从来不喜欢光，无论是睡前还是睡醒，是日出还是日落，阳光对他而言都会有点刺眼。
    所以他的房间里用的遮光窗帘是质量最好的，但也许是夏稞不小心碰到了的缘故，窗帘被拉开了一条细小的缝，让阳光钻了进来。
    奚怀还来不及从那光的亮度去分辨具体的时间，夏稞就从浴室探出头来，问：“你今天早上能不能送我去上班啊？”
    “怎么了？”奚怀坐起来，大脑还未清醒，身体依旧很诚实地向夏稞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