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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到一边,推到床沿,最后无声掉在地板上。
又是一推,长发顺着垂下床沿,绸缎似的一缕缕滑落。
沈言手从她背穿过,移了下位置,回到正轨。
不知过了多久,沈言抱着她走进浴室的时候,白至善以为结束了,没想到只是刚刚开始。
在醉死方休间,白至善手搭在他宽阔的双肩,感受着他硬挺的腹肌撞上她小腹,想了很多很多。
以前读书的时候有人问她:如果有来世,你想当成什么样的人?
她答:如果真有来世,我不当人。做只小鸟吧,自由飞翔,或者化成风吧,不停留。
她还漏了一句。
白至善摸着他头发,喃喃自语:
“但如果来世他在,那我再当一回人吧。”
白至善始终认为上天给的最大惩罚,就是让她来到这个世上。
现在,白至善认为上天给的最大幸运,就是让她来到这个世上。
沈言手从她腰间往上,握住。
白至善轻哼一声。
“不准分神。”
☆、番外
白至善还是初中生的时候,留着齐肩的学生头,穿着规规矩矩的校服,寡言少语,对人唯唯诺诺。
除了食堂,教室,家,不会去任何的地方,每天都是学习。
他们说这是死读书。
但他们不知道,学习对她来说,是孤独的陪伴,也是可以肆意宣泄的,唯一一件东西。
太在意一件事或一件东西的后果,往往会被伤得最痛苦。
每一次考试成绩公榜,都是一场血淋淋的凌迟,对白至善来说。
考得好,白至善觉得自己走运。
考得差,白至善觉得自己活该。
学习给了她依靠,也给了她最大的折磨。
白至善觉得活在世上的每一天,都是痛苦的。她孤僻的性格永远也享受不了有朋友陪伴的快乐,包括亲情。
初中生活是黑暗,无底洞,白至善每一天都在下坠。
白至善活得没有任何存在感,而她为了点存在感,为了不被忽略,一头扎进学习里。最后被现实打败得体无完肤,一点希望都粉碎在了自己拼命挣扎抓住的手中。
太痛苦了。做人为什么这么痛苦。
充满疼痛、厌世的日记本某一天给发现了,发现的人给白至善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对不起,无心看到。我建议你多出去看看,世界还是很美妙的,且感受痛苦本就是人的一种能力,在此之前,我相信你有过快乐的一段时间,体会快乐,才能明白痛苦。同样,体会了痛苦,才能感受到更大的快乐。
别难过了,开心点吧。
来自陌生人的善意,猝不及防,让白至善猛然泣不成声。忘我的哭泣吓坏了周围的同学。
陌生人还留下了一颗糖。
她靠着这张纸条,捱过了春夏秋冬。
中考那天。
去学校的中途,自行车掉链了。
白至善不得不停下来,蹲下来一阵乱捣鼓,眼看着距离考试时间越来越近,她的动作越是慌了起来。
固执地跟车链较量,却急得快要掉眼泪。
一群男生骑着自行车经过,骑在最后的一个男生以肉眼可见的慢速度快经过她时,停了下来。
急得轻微摇晃的发丝间出现一双板鞋,一白净修长的手按在她的坐垫上,车身顺势往后倾斜。
“我来帮你弄。”
白至善不敢跟人对视,站起来,低着头,声音细如蚊蚁说了好几声谢谢。
劲瘦宽大的双肩,干净利落的黑发,是个后脑勺看上去都帅的一个男生。
他蹲着,动作熟练,不慌不忙操作了起来。
很快,车链完璧归赵,他的一双干净的手却变得黑漆漆的。
白至善连忙从校服口袋里拿出纸巾,动作慌乱递给他。
“有水吗?”
白至善又从背包拿出水,往他手上倒。
“可以了,谢谢。”
白至善拨浪鼓似摇头。
是个高个子的男生,高她一个头,白至善始终不敢看人,两边垂下的头发快要遮住她的整张脸。
然后,中考顺利,发挥超常,考上了重点高中。
收到两次陌生人的善意,白至善像捡到了幸运神慷慨洒下的金豆,充满了斗力,连睡梦中都是香甜的。
最大的遗憾就是不知道他们的名字,随着时间的过去,尘封在了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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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北觉得沈言最近有点奇怪,特别是结了婚之后,狗逼的。
今天他照常葛优躺在沙发,翻着朋友圈。
结果翻了几下都是沈乌龟发的小孩图。
他吗的。
梁北一个挺腿而起,手指在屏幕敲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