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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木的、动物的、花草的,应有尽有。楚楚从一个摊子看到另一个摊子,每个都想要。
灯笼里的红光照的她面含霞光,肌肤柔腻,笑容明媚的像个孩子。如月买了两根糖葫芦,楚楚含了一颗进嘴里,甜浆粘在嘴角,李轸大拇指帮她擦掉。
她转头,只见他身姿挺拔,一手负在身后,紧跟在她身边。阑珊的灯火在不远处交映成一幅模糊的场景,灯下的李轸褪去在千军万马前的意气风发,只是她一个人如影随形的影子。
楚楚只看了一眼,掉头拉了如月往前走,看过了精彩绝伦的杂耍,玩了一回投壶竞奖,吃过了来自天南海北的美味佳肴。
横穿北芒山流经大半个大夏最终驶进东海的襄江也途径延平,高大的石拱桥上人流如织,底下大船小船如过江之鲫,在粼粼的水面上驶向浮在地平线上的圆月。
楚楚悄悄低头,挤进人群,提着裙子跑到拱桥至高。李轸和如月都被甩掉,她远远看见李轸在桥下,脸上终于不再是宠辱不惊的冷漠,他紧皱着眉头,一双锐利的眸子越加黑沉。
她略略得意,也叫他憋屈一回,不过也不敢在人来人往的市集随意走动,谁知张张人皮下藏的是什么颜色的心肠。她就只是站在那里,看他愈加铁青的脸色,焦急拢上眉梢。
终于,在底下找了几圈,福至心灵,朝桥上望去。那张雪白的面孔在人群中分外显眼,微翘着下巴从上睨来,笑意闪烁。
李轸紧握住楚楚的手,攥在手心,脸上恢复了一贯的平静无波,只有还未平复的紧张心跳和手心濡湿的汗意昭显出点情绪。
他一言不发,黑沉着面容,如月和柱子等人不敢上前,远远坠在两人身后。楚楚偷偷看他的脸,手上挣了挣,惹来轻飘飘的一瞥,不敢再动。
走了两步,身侧拉不动人,他回头,楚楚指着河边,“我要放灯。”
人烟稀少的芦苇荡,从上流飘过来的河灯在河中心闪烁,成千上万,仿佛漫天灿烂璀璨的银河,又如镶嵌在沉沉天幕中的星子,密密麻麻挤满了整个河面。
楚楚将一盏琉璃的荷花灯点燃,轻拨水面,目送它走远。
“许了什么愿?”
楚楚低头,方才不是一直不理她?她道:“没什么愿望。”
“该回去了。”
楚楚长叹一声,望着漫天的河灯,恋恋不舍。他慢慢牵起她的手,就要往前走。楚楚终究没忍住,“再待一会儿罢,等我那盏灯不见了再走。”
李轸不说话,似乎情绪不佳,楚楚知道他还在生气,难得服软,“对不住,我方才玩的太过兴起,就忘了你们了。”
他还是不动,也不知接不接受她的致歉,楚楚暗自皱眉,低声道:“我真的错了,你别气了。”
李轸满心的恐慌终于找到宣泄口,拥她进怀的瞬间红红的眼眶一闪而过,脸埋进她颈窝,闷闷道:“你真是吓死我了。”
楚楚一僵,心头也不知为何有些闷了。
车子在二门上停下,楚楚跟如月趁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回了院子。
直到她的身影进了月亮门,守在府里的王富贵方上来回禀,“大爷,张家老爷求见多时了,想着主子陪姑娘在外,奴才只道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他却还等在府里。”
李轸眉梢微动,似乎没想起张家老爷是谁,王富贵忙道:“就是张姨娘娘家哥哥,前些时候托大爷求了路引。”
李轸转身往外书房走,看这样子,是准备见见了,王富贵忙去唤人。
如月将楚楚换下的衣裳拿去门外,回来的时候便见楚楚已经洗漱好出来,穿了一身中衣,坐在梳妆镜前绞头发。
拿过楚楚手里的帕子,帮忙擦头发,如月从镜中看她,道:“姑娘今儿怎么捉弄起人来,吓的我险些哭出来。”
楚楚微笑,“不是没丢嘛,怕什么。”
“怎么不怕,我冷汗都下来了。那市集上鱼龙混杂,姑娘又生的这样,若是叫歹人盯上买去那些腌臜地方,我都不敢想。”又道:“便是大爷也吓的够呛,姑娘没见,好一会儿没找到你,大爷脸都白了。”
她想起姑娘没见了,大爷虽什么都没说,只是浑身冷冽的叫人不敢近前,眼底的惊慌藏都藏不住,颤着嗓子吩咐找人,时间越长越压抑,她都替他难受。
楚楚嘴角下瘪,不怎么在意,到底也不像往常,一说到大爷就浑身尖刺竖起来,想必是有些心软的,如月再接再厉,“大爷对姑娘也是难得真心,夫人不好相处,大爷替咱们挡了多少刁难。您再想想哪家的庶女有自己的田铺庄子,大爷悄悄为姑娘置办的产业都赶上夫人的嫁妆了。况且外头多少诱惑,至今也只姑娘一个罢了。”
那些东西有什么用,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