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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左放开始尖叫。
“阿放、阿放你别这样……阿放……”
司澄的哭声不及他用力嘶吼的十分之一。
“啊——!!”
他并不挣扎,只是手足无措地摆动,他拼尽全力的拉扯着声带,发出一声又一声不似常人般可怕的叫啸,像一只面临危险的幼兽。
他没有利爪也没有尖牙,他没有可以保护自己的武器,只能以这样的方式吓退那些想要过来伤害他的人。
在他发出第一声尖叫的时候,袁叔便当机立断地和周明贤一起冲了过来。
“周医生,快!”
周明贤带着两个护士,她们一把将司澄掀翻,一头一尾地将左放按住。
司澄想扑回去,却又被拉开,泪眼模糊间,她看见左放狰狞的面容在转向她的一瞬间变得仓皇无助。
“啊、啊——!!”
这时候的左放已经丧失了言语的能力,他说不出拒绝,也说不出害怕,只绷紧了全身用力晃动,才能避开周明贤手上的针管。
司澄拼命摇头,但袁叔拉着她的一双手像是铁铸的一般。
他根本不看司澄的表情,只一心看着左放。
窗台前的混乱只持续了不到三十秒,周明贤手上的镇静剂便顺利送入了左放体内。
很快,左放的挣扎丧失了力道。
可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却说明他还没放弃。
司澄从没见过这样的左放。
他像是被人掐住了脖颈的兽,呜咽得快要断气也挣不开掐在他咽喉处的那只手。
镇静剂的药效来得很快,司澄眼见着左放眼里的光芒一点点暗下去,他看不见她了。
他的视线几次往司澄的方向望过来,目光的焦点却始终是涣散的。
他一定很害怕。
阿放!
司澄在心里喊他的名字,她哭得喉管连着胸口都在痛。
等左放彻底瘫软,袁叔立刻上前和周明贤一起将左放抬起来,司澄跌坐在了地上。
他们要把他送回房间去。
左放的身体在他们手里软的不成样子,像是一滩烂泥。
他冰凉的手指从司澄额前擦过,她跪坐起来伸手想抓住他,只差一点点。
司澄只握到了一手空气。
在司澄的记忆里,她听过左放的尖叫绝对不止这一次。
可在今天之前,她和他之间都是隔着窗户,隔着门板,甚至隔着室内和室外的距离。
她从不知道他原来是这样无助。
他每一声呼喊都是用尽了全力,甚至伴着声带拉扯到极致时的血腥。
看着一地被撕得粉碎的画纸,司澄想不明白,左华兴究竟为什么要这样做?
左放到底做错了什么?
左华兴的房间在一楼,刚才二楼闹出那样大的动静来,一楼却依然寂静无声。
司澄闯进左华兴的卧房,他正背对她坐在床边。
像是已经知道了她会来,左华兴连头也没回。
“小澄,过来坐。”
左华兴今年年中刚刚在国外过完他的七十大寿。
他没回家,左放特地为他花了半个月时间画的一幅庄园春景图,司澄和他一起在视频里为左华兴祝寿。
但是那时左华兴只是瞥了一眼那幅画,连句喜欢或者高兴的话都没有说,左放为此失落了许久。
袁叔昨天说他近期就要回国,但司澄没想到竟是这么快。
晚上她不在家,她没看见左华兴又是怎样对左放大发雷霆,但只从左放刚才的状态她便知道,这一次,左华兴做的比之前更过分。
司澄没在左华兴身边坐下。
但她的怒气也在推门而入时消减了不少。
左华兴是个严厉的老人,尽管他对司澄一向宠爱纵容,但只凭他对左放的态度,便足以让司澄长久地在心里产生阴影。
她的气焰终是无法对着左华兴时刻带着淡淡严肃威严的侧脸持续燃烧。
司澄没有出声质问,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带着怒意看着他,沉默地与他僵持。
左华兴穿着厚重的灰色睡袍,一头白发精神地拢向脑后。
他比袁叔看起来要老许多,可眼睛却比袁叔还要亮上几分,说话时更是中气十足,浑厚低沉。
他手里扶着黑檀木的拐杖,面朝着窗口,窗外月色姣姣,夜空一片晴朗。
安静半晌,司澄不说话,他便先开口问了。
“让阿放去上学,是你出的主意?”
司澄一怔,立即点头:【是我。爷爷,您可以惩罚我,可您为什么要那样对阿放?您明知道阿放的情况,阿放他……】
“小澄。”左华兴打断了她,“你叫我一声爷爷,那爷爷今天想问问你,这十年来,爷爷对你可有过半分怠慢?”
司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