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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左放的笑容温暖而柔软。
他抿着嘴角,用地对孟舟点头,欣喜之意溢于言表。
“嗯!”
*
左放走了,拿着孟舟签过字的同意书。
左放成为孟舟的病人,今年已经是第七个年头。
这七年里,孟舟极少看见左放有像刚才那样开心的笑容。
能让左放出现这样笑容的,不用猜,该是那个被寄养在左家的小哑巴。
孟舟想起记忆中那张沾满灰烬的小脸,凤眸里的神光意味深长。
那个丫头……倒是有魔力。
☆、第 2 章
司澄记忆中第一次踏进左家的大门,是在七岁那年。
她被左家的管家用一辆很长很长的汽车接入了左家的半山庄园,在那处宽广的花园里,她第一次见到左华兴,第一次见到左放。
左华兴将她抱在怀里,慈爱地抚摸她的后脑,沉厚的嗓音震得她耳膜都在颤。
他说:‘以后,你就是我左华兴的孙女。’
转身,他指着不远处槐树下蹲着的一团小小的背影,说:‘他是左放。他比你大一岁,以后,他就是你的阿放哥哥。’
阿放。
那是司澄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字。
左华兴亲自带她去她的房间,那是和她从前家里一模一样的房间。
左华兴问她:‘喜欢吗?’
司澄懵懂的点头。
她仰头看见欣慰的笑容堆积在左华兴脸上,是一道一道沟壑。
‘以后你就住在这里。’
*
她骗了他。
左华兴不知道,自那个火光冲天的晚上之后,她便不再喜欢她从前的家了。
包括,她曾经住过的房间。
*
在来到左家之前,司澄曾听过一些类似“寄人篱下”、“人在屋檐下”这样的话。但自她被接入左家,左家上下都待她极好,左华兴更是对她宠爱有加。
在旁人面前总是板着一张脸的左华兴,唯独面对她的时候,会露出一些和蔼的笑容。
司澄被养的很好,一如从前在司家一样,天真开朗,活泼可爱。
只是,她不再开口说话了。
*
左华兴曾带她看过医生。
那是司澄第一次看见左华兴对自己皱了眉头。
不知道医生都对左华兴说了些什么,那之后的日子里,他没再带司澄去看病,也不时常在家里出现了。
而同时,司澄开始对那个一直蹲在槐树下的阿放哥哥产生了强烈的好奇。
因为她在那个医生那里看见了写有左放名字的病例。
*
起初司澄印象里的左放只是一个蹲在槐树下看蚂蚁搬家,不理人、不出声也没反应的雕塑娃娃。
在司澄连着和他搭话小半个月也没有得到回应后,她一时兴起捡了根枯枝,将泥地上整齐的蚂蚁队伍打乱,然后终于心满意足地听见了左放的——尖叫。
她从未听过哪个男孩子能发出这样凄厉的尖叫。
他的叫声招来了帮佣,招来了管家,还有那个曾经给她看过病的医生伯伯。
司澄意识到自己可能是犯错了。
她泪汪汪地站在左放房间外的走廊上,看着一堆人在他的房间里进进出出,司澄害怕地抓紧了裙角。
后来,医生伯伯发现了她,蹲下来给她擦了眼泪。
‘司澄,为什么哭?’
司澄语无伦次地打着手语,她想解释她不是故意的。
医生伯伯安慰她:‘这不是你的错。只是阿放生病了,所以比较敏感。’
生病?
‘是啊,阿放病了。司澄,可以答应医生伯伯一件事情吗?以后,多陪陪阿放,陪他说话,陪他玩。’
可我……
医生笑:‘打手语也可以。你可以教他,让他跟你一起学手语。’
这样啊。
‘司澄,医生伯伯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一开始可能会有些困难,如果阿放不理你,医生伯伯希望你不要轻易放弃,只要你肯坚持,医生伯伯相信,你和阿放会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
司澄谨记着这句话。
在她坚持打扰左放看蚂蚁的第七十八天,左放终于抬头望着她,对她说了两人相见以来的第一句话。
他说:‘滚。’
司澄后来见过左华兴在家里发脾气的样子,她才知道彼时的左放是从谁那里学到了这个字。
*
自左放开口对司澄说了第一个字,之后的日子里,他展现出了他对司澄超乎想象热情与依赖。
司澄后来才渐渐明白是为什么。
大抵是因为那时年幼,司澄以为左放生的是和她一样,不想说话的病。
其实这算不上是病。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