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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的接纳,还是该心疼他的好友竟少得如此可怜。
回过神来,擂台的比试已经结束了两场,身旁的人倒是一副浑然无事的模样,正眺着擂台上的人影。
卫明枝暗自压下满腔纷杂的心绪,亦跟着眺望起比试来。
这已是最后一轮比试了,台上毫无意外有着江元征的一席之地。鼓声三响,擂台上的身影也跟着比斗开来。
卫明枝又发散想到这些日子从那老乞丐手里拿到的情报:江家父子这一日日的事情分外琐碎,却一丝出格之处也不见有,真真是难对付至极。
武状元的名衔最终还是落到了众望所归的江元征的头上。
卫明枝随大流庆贺完皇恩,待父皇朝臣逐个离去,她也领着斋子里的人预备打道回府——
却转眼遇上了容妃。
容妃与卫明枝的眉眼有六七分相像,是个标致的美人,只是她的美却并不明艳张扬,而是柔情似水,尤其是她喜着青丹素色的衣裳,就显得整个人更为弱柳扶风。这般神气倒与卫明琅更似亲生。
卫明枝甫一见人就惊喜地迎了上去:“方才比试还未开始时,枝儿四处寻过母妃,却并没寻见,还以为母妃不会来了呢。”
容妃却并不如往常一样与她说笑,而是越过她望向她身后的人,神情有几分凝重和威严:“这奴才为何我以往从未见过?”
卫明枝顺着容妃的视线望去,果不其然是无词。
她忙解释道:“是月前敬事房新拨来的,母妃未曾见过也是正常。”
“因何蒙脸?”
“他,他起疹子了!”卫明枝挽起容妃的手,示好似的摇了摇,“女儿瞧着闹心,又怕他的脸吓到宫里的长辈,这才要他蒙脸出门的。”
容妃像是信了她的说辞,随手屏退几个粹雪斋的跟班,“你们都下去罢。”
待到四下无人之时,她才把卫明枝的手轻轻挪开,语重心长地对她道:“枝儿,我瞧你与那奴才的关系似乎颇为熟稔。”
卫明枝心中一跳,微微张唇正待说些什么,容妃已经又开了口:“这样对你十分不利。我寻常是教导你不要苛待下人,可如今还有一句话,你要时刻牢牢记得——”她顿了顿,“主仆终归有别。”
“主人家对奴才倾倒太多真心,担着于名誉有损的风险、担着利害的都是主人家,而绝不是奴才,你可明白?”
卫明枝一时哑然。
她想说无词于她绝不是奴才,至少现在绝不是一般的奴才;又想说抛除名誉富贵这一身外物,是主是仆不过都是一条命,以心换心的道理并没什么可指摘的。
但她终究什么都没说出口,因为这个想法放在这宫中朝堂的任何一个勋贵眼里都是可笑又怪异的,就算是她的母妃也不例外。
可她也晓得母妃的一番话都是出于关心爱护,所以她最终朝容妃俯了俯身:“谢母妃教诲,女儿明白了。”
容妃闻言面色和缓不少,将她身子扶起,托起她的手抚了抚,眸中尽是疼爱:“不知不觉我的枝儿就已经长这么大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就要离开母妃,到那时,万般辛苦都只能由你一人抗下,你要知道多小心都不为过。”
“女儿还能再陪母妃很久的。”
至少五年,她没说谎。卫明枝心想。
容妃失笑,牵过她的手边与她漫步回后宫,边闲谈似的道:“你可记得再过五日是什么日子?”
卫明枝一静,仔细算了算,恍然:“是春猎的日子!”
“对了。”容妃叮嘱她,“往年你父皇春猎都将你带在身边,今年料想也不会例外,你可要尽早做好准备,衣裳药物的,都事先备齐全了。”
“女儿记下了。”她承诺,“若今年真能随父皇出猎,枝儿一定给您采一束最美的花带回来!”
☆、春猎
就在卫明枝做下这句承诺的第二日,卫皇突然把所有的皇子公主都召到了养心殿。
“圣上昨儿个看了文武比试后龙颜大悦,今日一早便说下朝后要好好给殿下们考较一番功课呢。”领路的太监这么给她解释。
卫明枝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走到半路才总算回忆起这熟悉感的源头——
前不久,老容国公从礼部那要到那殿试上榜册子的时候不也是这样么?若她今日答得不好,怕是得成为第二个容小世子。
于是她把肚子里的墨水全盘飞速过了一遍,心里才算有了点底。
卫明枝到得最晚,被太监引入殿中时,兄弟姊妹们都已经恭恭敬敬地立在座前了,甚至连她那位平素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太子皇兄也在场。而她的父皇身着常服坐在主位上,似正在逗着年纪最小的小十一。
“小九见过父皇。”她出声行礼。
卫皇的心神这才落到她身上,威严慑人的俊脸漫上些笑意,“不必多礼,今日孤不过是召你们来话家常的。”
“是。”
她缓缓起身,又闻卫皇问道:“小九昨儿可看了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