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记得自己是怎样走出张小萝家的，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回到公司的。
    他斜靠在办公室里的宽大办公椅上，心情前所未有地阴郁。
    纵横商场这么多年，他经历过无数或千钧一发或一败涂地的大场面，但内心始终毫无波动。
    但这次，只是一个女人的话，却让他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
    这是为什么呢？是强烈的自尊心，严重的占有欲，抑或，是别的原因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而这时候，张小萝也静静地瘫在沙发上，抱着一本厚厚的相册，一页一页地翻看着。
    这本相册应该已经很旧了，相册封面早已泛黄，四个角都已经磨出了粗糙的毛边。
    张小萝一边翻，一边在心底细细咀嚼着季冬阳今天来的时候，同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词，每一个微小的表情。
    也许季冬阳永远也不会知道，其实张小萝爱他的程度，远比他以为的还要多，张小萝爱他的时光，远比他以为的三年，还要长。
    在漫长的单方面爱着他的时光里，张小萝对他的爱，就像某种毒素一样，逐渐深入肌理、深入到五脏六腑和骨髓之中。
    可是这些天，张小萝已经拼命将这些爱，从她身体深处一点一点剔除。纵使疼痛难忍，她也断断不想再回头了。
    那在这三年里，季冬阳有爱过自己吗？毕竟他今天居然特地来向她解释那些细微末节的事情。
    “好了别闹了，我了解你，你不就是想要钱吗？我让财务以后每个月给你发两倍的生活费，哦不，十倍！”
    “以后你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什么都不用做，每天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回去就好了。”
    季冬阳今天的这两句话，再一次回响在张小萝耳畔。
    他紧张，哪里是因为爱？只是为了他的面子罢了。
    张小萝摇了摇头，苦笑了两声，把那本旧旧的相册，重新又塞回了原处，不愿再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
    张小萝拼命接戏、上节目。
    季冬阳：女人，你这样抛头露面，是一定是明恋我，想吸引我的注意！
    张小萝：……
    季冬阳：女人，你这样一言不发，一定是暗恋我，不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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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6章 街头被采访
    第二天上午，七点四十五分。
    和平时的开会习惯一样，季陶提前了正好15分钟，把季冬阳载到了目的地——民政局门口。
    民政局要八点钟才开门，张小萝也还没有到。
    尽管季冬阳特意换上了他最便宜的西装，但颜值远远高于常人的脸庞和一身的贵族气派却无法掩盖，身后又跟着年轻英俊、一身休闲装扮的季陶，这俩人华丽丽地一前一后走在一起，刚出车门就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季冬阳并不想太引入注目，准备还是在附近找个地方坐坐，等到八点民政局开门、张小萝过来以后再办手续。
    民政局附近的一圈店铺中，只有一家咖啡厅看起来还算雅致，倒是可以暂时坐一会儿。
    “我们进去坐着等她！”季冬阳直接往咖啡厅里走。
    “季总！季总！可……可是这是……”
    季陶急忙指着店门口的标志，想提醒季冬阳这不是一家普通的咖啡厅，而是一家专门做同性婚恋主题的咖啡厅。
    但季冬阳走得太快，已经大跨步进了咖啡厅的门，根本没有听清他在说些什么。
    季陶也顾不上解释了，只好也紧跟在季冬阳后面进去了。
    还好咖啡厅的服务员见怪不怪，也并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和话语，暂时没有造成什么尴尬。
    季冬阳选了个靠窗户的位置，慢慢地喝着手中的咖啡。
    他的对面则坐着依旧西装革履、严阵以待的秘书季陶，看起来似乎有点紧张。
    两个人俊朗挺拔的影子，透过咖啡厅玻璃，照到外面。引来无数路过的女生议论纷纷。
    “哇，这两个男生都好帅啊！一个高冷贵气，一个阳光俊俏，我好想去要个微信啊！”
    “喂喂喂，清醒一点，没发现这是同性婚恋主题咖啡厅吗？他们俩是一对。”
    “啊……果然是我永远得不到的男人……”
    “废话，那是所有女人都永远得不到的男人。毕竟人家喜欢的是男人！”
    “你说他们俩谁是在上面那个，谁是在下面那个”
    “我猜穿西装的那个是攻，他看起来高冷些，攻应该都更加冷漠。”
    “什么呀，你不知道‘受’都很傲娇冷漠吗？我看他是个‘傲娇受’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