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人顿时放松下来，桑大伯抹汗，道：“小染你这孩子不知道早点说。”
    桑奶奶擦了擦流出来的眼泪，听到去医院，迟疑了：“去医院不得花好多钱？他就是摸鱼时晕倒了？没受伤？”
    桑染摇头：“不知道，不过还是去医院看一下，爷爷突然晕倒肯定是有事的，要你们没时间，给我钱，我带爷爷去。”
    桑奶奶皱眉，一脸肉疼：“去什么医院啊，看他估计就是睡着了，再说你一个小丫头靠得住？”
    “总比医院都不送一下的强。”桑染忍不住回了一句，看了眼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桑爷爷，小声道：“你们不愿意，那我去找村长了。”
    村长总归是管这个事的。
    父母养大他们，怎么着出了事，也得好生照看着，不然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桑大伯有些不爽，但更知道利害，闻言赶紧道：“去，当然去，小染你在家等着，大伯去借自行车。”
    桑奶奶有些不情愿，不过大儿子都说了，她也不反驳，只是念叨着：“又要花钱，家里哪有这么多钱给他花啊，这不是好好地么……”
    但偶尔瞥到那失去意识的桑爷爷，桑奶奶声音又会心虚的小一点。
    桑染本站在那里等着的，忽然想起来，自行车只能一次去两个人，她也得去借一辆，不然靠着桑大伯，没准又是上辈子的结局，于是拔腿就跑了。
    ******
    听说桑爷爷出事，都是一个村子的，大家很热心，桑染去借自行车，人家二话不说就给了，还一个劲儿的安慰她。
    等她回来时，桑大伯刚好也要带着桑爷爷走。
    他是将桑爷爷绑在背后的，见桑染骑着车过来，眉心一跳，直觉不好，迟疑着开口：“小染，你这是干啥？”
    “大伯，我跟你一起去。”桑染抿唇一笑，有些不好意思说：“我不放心爷爷。”
    “不用了……”
    “要的！”桑染很坚定的说。
    无法，桑大伯只好让桑染跟着。
    从村子到镇上的医院，骑车花了一个小时，这还是顺利的情况，此时桑大伯脸色也不太好了，唯一庆幸的是，在半路上，桑爷爷醒了。
    他人一醒，就要回去，不想花钱，桑大伯直接点头，只有桑染坚持。
    桑爷爷对所有孩子都好，但唯独自己带大的桑染最疼爱，见孙女反对，他就没坚持，桑大伯虽然觉得肉疼，但来都来了，也只好继续了。
    到了医院，桑染主动帮忙忙前忙后，桑大伯只需要背着桑爷爷就好，这让他一路有些难看的脸色好多了。
    只是等到了医生那里，又不对了。
    “什么？要做手术？”桑大伯咽了咽口水，满脸排斥：“这要花多少钱啊？不做手术成不？开点药？”
    桑爷爷也小声说：“是啊，大夫，家里穷，你开点药就够了。”
    医生按了按桑爷爷膝盖，才轻轻一下，就听见这老人的抽气声，便摇摇头，说：“在水里泡了这么久，本身还有旧伤，你这膝盖再不做手术，就要废了，到时候站都站不起来。”
    “其实做手术也不是特别贵，这不是大手术，大概花不到一百块就能搞定了。”医生见他们还为难，又补充了一句，虽然这钱多，但凑一凑，大部分家里都能出得起的。
    主要是看舍不舍得。
    一百块！
    桑染都忍不住心惊了一下，在这个单位是分的时代，一百块钱是巨款了。
    从原主的记忆里，桑染知道他们家一年到头做的工分，也就只能一个人拿到五六十元，相当于两个人一年赚的钱。
    她心沉下来。
    就算能，桑家也是不可能出这钱的。
    她往旁边看了一下，果然桑大伯脸都绿了，桑爷爷都吓得直摇头：“不成不成，太贵了，医生，你开点药吧。”
    桑染咬着唇，没有作声。
    她就是再想，也没开口的资格。
    医生见他们执意如此，只好点头转向开药那边，就跟桑大伯说起来。
    ……
    桑爷爷转头，就见孙女那委屈的小模样，他不傻，老实归老实，但一直知道自己那些儿女里，最孝顺的，估计就是眼前这个孩子了。
    可惜她是个女孩子。
    桑爷爷心头软乎乎的，轻声道：“囡囡没事的，爷爷不痛，好着呢。”
    桑染心底一酸，眼眶红了红，虽然这不是她亲爷爷，但继承了原主记忆，再看见老人这般，心情还是很复杂，很难受。
    爷孙俩一向感情好，桑爷爷没想到自己的安慰适得其反，赶紧道：“囡囡，你看真没事。”
    他撑着要站起来，只是膝盖那确实疼，稍动一下，桑爷爷脸色都扭曲了，只是他还是咬着牙站起身，又试探的走了两步，笑得满脸皱纹道：“你看，是不是没事？”
    “嗯，对。”桑染挤出一个笑容，哽着一口气，过去扶着他重新坐下，入手就是松垮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