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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了一会,秦玙不但不松手,反倒揽得更紧,嬛埋首在他怀里,喷着热气道:“你何曾有半星委屈?!我看你是乐不可支。”
“那嬛可真冤枉我了,嬛嫁给我半载,嬛真觉得我是那等沉迷后宫,荒淫无度之人?”秦玙问。
嬛梗住,她知晓他不是,至少现在不是。
他那旺盛的精力都撒她身上了。
秦玙垂眸看着吃瘪的嬛,轻笑道:“看吧!嬛既然知晓我不是那样沉缅后宫女色之人,我不欲养,也没钱养这甚多女人,嬛何故在此暗自垂怜?”
嬛贝齿轻轻咬了咬唇,鼓足勇气,用蚊蝇之声嗫嚅道:“仲姬毕竟和她人不一样。”
“怎就不一样?”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他自己过往的□□,还需要她来提醒?
嬛急了,自他怀里挣脱开来,抬头瞪着他,不语。
秦玙与她对视了好几息功夫,败下阵来,主动开口解释道:“我知晓嬛许耳闻过一些传言……”
秦玙顿了顿,觑了嬛一眼,见嬛来了精神,心下喟叹一声,接着道:“那些传言,半真半假。”
嬛一听立马变了脸色,他这是认了他与仲妍青梅竹马之谊了?!
秦玙见嬛紧张起来,复又伸手将嬛揽入怀里,将下巴搁在她头顶,继续道:“仲姬在外散布她与我有暧昧之事,我略有耳闻,却没有出言辟谣,这是我之过。
然,在娶嬛之前,我虽不知我会娶谁,却知晓不是仲姬,便是某位世族之女,亦或是一娶娶二,娶三,甚至更多。
比起我毫不熟知的世族女姬,与我自幼相识的仲姬,自然是更能让我接受一些。
君父身体一直不虞,我早早接手了朝政,整日忙得戎马倥偬,自是没有多余心思去放在儿女之事上。
既然我迟早要娶仲姬,又何必在意她在外散布些甚。
是以,我便一直没管。”
秦玙停顿了一会,垂眸看了眼自己怀中,情绪逐渐平缓下来的嬛,接着道:
“天子徒然赐昏,我本来是拒绝的。孤的婚事,孤自有主张,岂能由得他人染指,哪怕是天子也不行。
起初赐昏的王姬,不是嬛,我也不记得是谁,名谁……”
“是霓,姬霓,现姝后之女。”嬛埋首在秦玙胸膛,闷闷打断秦玙的话。
秦玙笑笑,“无所谓是谁。我拒了。”
“然,不知为何,天子改了主意,赐昏的王姬换成了嬛……
语讫,秦玙将嬛扶起,与嬛直视,眉眼若远山含黛,温情脉脉说道:“……而后,孤允了。”
嬛有些莫名其妙的赧然,道:“都是甘嘉说动你的。”
秦玙摇头轻笑,“孤是何人,孤是赢国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的太子,昏姻大事,岂是这般容易被他人劝服的,若孤不愿,便是十个甘卿说烂口舌,孤也不依。”
嬛好奇了,问:“为何是我,你就允了?”
秦玙故作哀愁长叹一声,“唉!周室大王姬果真贵人多忘事,不记得区区一介守臣,也不奇怪。”
嬛气笑,又锤了他一拳道:“卖甚关子呢!”
秦玙不答,拉着嬛起身道:“嬛随我来。”
……
秦玙将嬛带回了辰宫,牵着嬛入了路寝。
这是嬛第二次入秦玙办公之处,上一次是在阙宫书房,那方木匣,在她心口处划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尚未痊愈。
这回入路寝,嬛莫名有些紧张,她很害怕再次看到那方木匣。
所谓,眼不见心不烦。
她看不见,便可以自欺欺人。
是为路寝,君王蚤朝后,接见臣工,处理政务之所,飞檐斗拱,金釭砥柱的,比太子书房大得多,也宽敞恢弘得多。
嬛一入路寝,遥遥远看了眼殿中的大案,眼神锐利的看到案上的一方事物,蓦然心一沉,腹中一股子闷气腾生而起,转身便往外走去。
秦玙纳闷的一把抓住她的手,问:“你怎了?”
嬛堵气道:“我不想进去了,我想回寝宫。”
“看完就回寝宫。”
秦玙不依,半拽半抱将她带至大案跟前,嬛眼神左顾右眄,就是不看一眼大案,更不想看到大案上那方木匣。
太气人了,自阙宫书房搬入辰宫路寝,木匣子依旧在那个位置。
口口声声说不欲娶人家,却把人家的东西当成了宝。
秦玙不知晓嬛为何倏然又垮了脸,却也暂时没顾上安抚她。
放开抓着她的手,拿起大案上的木匣子,手指在金锁上波动了几下,金锁咔嗒发出一声细微声响,秦玙转身将木匣递给嬛,道:“打开看看。”
嬛斜睨了一眼秦玙,又觑了一眼木匣子,犹豫了一息方才接过木匣。
金锁已被打开,木匣拿在手上沉甸甸的,嬛蓦然心跳如擂鼓,手不可抑制的颤抖起来,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她,这个木匣里装的绝对不是仲妍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