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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两姓之好。
国君与妫太后此时亦是面色阴沉,沉默不语。
赢国太子的昏事说来比较棘手。
赢国朝堂百年来一直掌控在世家公卿之手,其势力盘根错节,牢牢掌控朝政,国君处处受到世族挚肘,有心改政,却无法施展。
赢国一度有谚——赢国世族翻手可扶持国君,覆手可颠覆朝堂。
这一局面直到数十年前,赢国现任国君秦启继位,重用旬国士子仲卬,封其为相,大刀阔斧在赢国施行新政,摒弃世袭旧制,论功行赏,不论公卿或黎庶,只要立功,便能论赏甚至封爵。
这一政策的颁发,大大激励了在贫苦中无望挣扎的庶民士子,只要肯努力,锦衣玉食,出入乘车便不再只是公卿贵族专享。新政给曾经饱读诗书、心怀经纶却苦于无施展之处的寒门士子开辟了一条入仕之道。
赢国举国充满了斗志,黎庶受到了福泽,全国一派新气象。
公族和贵族的世袭富冑、世代萌阴收到严重波及。以百里世族为首,赢国一众老世族形成了一股反对新政实施的强劲抗力。
现任国君秦启与其兄上将军秦虔顶住重重重压,以仲卬为利刃,铁腕推行下,新政方才勉强得以施展开来。
变法已成,能不能守住是后继问题。
老世族和新政派都将目光投向了太子玙。日后太子玙继位,是复辟旧制或维持新政,攸关重要,因此,太子枕边之人,太子妇之位亦一直是两派所争。
世族派推举世家女杜葭为太子妇;新政派之太子妇人选,自然是仲卿之女,仲妍。
仲卿为相,亦是太子启蒙之师,太子与仲卿之女可谓青梅竹马,自幼一道长大,情谊非常。太子妇之位在新政派看来,已是牢牢在握。
先国君夫人仙逝,太子玙为母服斩衰之礼三年,眼看即将出礼可与仲妍完昏,哪晓得竟被天子拦腰下了这么一道赐昏的懿旨。
周祚虽衰,威信犹存。天子嫁女,于诸侯国仍旧是无比荣光,拒绝还不好拒绝。
适时,信人带回太子回信。
现下,绵诸氛祲未销,戎人伐境,太子御戎,秦梁为右,与戎人战于丘泽,并不在雍都。自己被赐昏一事,还是国君传信给他。
“子昭何说?”妫太后问。
“子昭只回了一字,拒。”太子回应在国君意料之内。
“君上,那臣现在便去回拒了天使?”季叔公小声问道。
“先缓缓,不急。”国君止住季叔公。
两派之争,争到了太子妇之位头上,他欲保住新政派,却也暂时奈何不了老世族,与其两相为难,不若让周室王姬来遏制其争。
赢国对于天子赐昏,态度极为淡漠,不说感恩戴德恩谢天子嫁女,便是连个准信都没回复天使,就这么干拖着,天使在赢国一天天蹉度光阴,急的干挠头却又无计可施。
且说回周室。
两家强国,两桩姻亲,表面看起来旗鼓相当。仔细一琢磨,嬛还是略惨,一嫁去齐国就做了便宜嫡母不说,还得应付齐公子鹄乌泱乌泱的一众庶夫人及侍妾。
光想想嬛就头大。
望着王姬嬛整日愁眉不展,寺人堇也悻悻怏怏的为王姬嬛难过,寺人堇一直认为王姬心里也是有叱奴王子的,王姬在等着叱奴王子来娶她,蓦然被赐婚,当真是棒打鸳鸯。
师氏茗却不这么想,她觉得嬛能嫁给齐公子鹄乃上上乘的姻缘。
师氏茗以为王姬嬛之所以郁郁寡欢,是因为自己是去做续弦之故。她宽慰王姬道:“王姬不必多思,小人倒是觉得嫁给齐公子鹄比嫁给赢太子玙好。”
“为何?”嬛情绪低落,随口一问。
“王姬想呵,齐公子鹄虽媵妾盈室,却雨露均沾,并无偏心之人,说明齐公子鹄心无所属,王姬生的如此姝色无双,嫁过去后,迟早会得齐公子喜爱,到时尽掌后宫大权,再生个嫡子,后顾无忧。
“反倒是赢太子玙,眼下是无一房妾室子嗣,可传闻他钟情于赢国正卿仲卬之女,他二人自小一起长大,有青梅竹马之谊,赢太子玙为母行斩衰之礼三载,仲卬之女便等了赢太子玙三载,而今十八仍旧云英未嫁。赢太子玙亦曾为她拒过赢国国君夫人为他安排的启蒙女御。如此这般情谊,王姬嫁过去,看着他二人心意相照,岂非心苦。
“不怕夫君妾室多,但怕夫君慕她人。”
师氏茗的道理一套一套的,开解王姬嬛。
哪知王姬嬛听完她所说,当即开怀大笑,师氏茗有些懵,不知王姬何意,到底是听没听进乎?
不能怨师氏茗这般想,她的这个想法是非常符合这个时代思想的。郎君□□算甚,是个贵族郎君都媵妾盈室,但却不是人人独宠恃专的。
这个想法不只师氏茗这般想。
周王赐婚诏书宣下未几日,大巫献上卜骨上谶,与齐赢两国联姻之事,天相有变,大凶。
周王问,可有解?
大巫施法再卜,置龟壳于炭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