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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说欲擒故纵,比方说守株待兔,然而他还是失算了,用谋略等清风最无用。
第二日天不亮他便走了,去了姑苏府衙,是真的商议治水之事。堂堂丞相来到姑苏,府尹自然老早以前就得到消息,派人请过几回,自己亦登门拜访过,均被澜沧闭门谢客了。今日天还不亮就接到衙役来报,说丞相大人到了,连忙连滚带爬下了床,朝府衙跑。
到了府衙,看到丞相面色不佳,心中将自己过往走了一遍,确认自己没做下出格的事,这才小心翼翼给澜沧行礼,而后等他吩咐。
澜沧一宿没睡,这会儿脑子倒是清醒,要他将今年的防汛图拿出来,一张一张仔仔细细的看。姑苏府尹在一旁,如坐针毡。不时用手擦着汗。
澜沧看着不知所以的防汛图,堤坝与去年来时不同,于是问那府尹:“这图谁画的?”
“是...下官画的...”
“你可曾亲眼见到过这些堤坝?高度可曾亲自量过?用什么建的?”澜沧看到这些图,面色更不好看。
府尹的汗流的更甚,嘴唇抖了抖,不知如何答他的话,只得干立在一旁,手微微抖着。澜沧放下图纸,认真打量他一眼,而后说道:“幸好来得及。今日起你随本官一道,亲自去量去看,上回治水,咱们时间紧,只能哪里泄堵哪里,这回切莫如此了。”说罢站起身朝外走,那府尹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带着十几人和工具,浩浩荡荡出了府衙。
澜沧去量堤坝几日,清风不得见他。这些日子清风寻到一个好去处,绣院。姑苏城的绣院,在当朝是一绝。绣院会有专门的女夫子教大家苏绣,每日三个时辰,下了课,弟子们可自行安排。
从前在京城见过一些苏绣的绣品,并没有多出挑。到了姑苏后见到了真正的苏绣,忍不住感叹其精巧绝伦。清风一头扎进苏绣,出不来了。每日清早收拾妥当,便去绣院,坐在离女夫子最近的地方,忘掉从前的绣法,一针一线从头开始。荀锦看她又入定,便寻了几个故友,白日在周边走走,傍晚去绣院寻清风用饭。
那女夫子名为陆锦时,陆姓在姑苏不是大姓,大多陆姓人家在姑苏都开面馆。陆夫子打小心灵手巧,十六岁便来这绣院做夫子,而今已整整教了四年。
陆夫子讲话轻声细语,生的一副江南女子的绣眉面庞。清风有天分,学的快,短短五日,下针之时便已有了苏绣神韵。这一日绣院人少,清风绣了一个双面帕子,听闻外头喧闹,抬起头向外望去,竟是欧阳澜沧与一群人,应是当地府衙的人。
陆夫子起身出去,她今日身着一身青色孺裙,翩然若流光飞舞,江南之灵秀跃然于眼前,教人移不开眼。
陆夫子到了府尹面前,低低唤了声:“父亲。”而后眼扫过澜沧,轻声说道:“这位公子,应是父亲前几日说起的丞相大人了。”言必见澜沧点点头,于是弯了身:“见过丞相大人。”
澜沧点点头,眼透过开着的窗,看到清风露出的侧脸。有几日没见过她了,没想到竟是在绣院见到了她。转念一想,不是在绣院又会在哪儿?宋清风绣艺天下无双,此番到了苏绣源头,若是不一头钻进去,就不是宋清风了。
下巴朝清风方向抬了抬问陆夫子:“学了多久了?”
“有五六日了。”
“如何?”
“是高手下凡渡劫了。”陆夫子一半是玩笑一半是认真,那宋小姐而今的苏绣,在姑苏城已数得上了。
澜沧闻言笑出声,对上了清风望出来的眼,心念又动了动,朝她点点头,不愿过多打扰他,转身走了。
清风从绣院出来,突然想喝些酒。于是抱了两坛酒向回走,迎面碰到来寻她的荀锦:“走,饮酒。”
荀锦看她那不醉不休的架势,竟有些心虚,转念一想:自己堂堂男子汉大丈夫,还怕了她一个弱女子不成?于是点头随她去:“不醉不归。”
二人到了清风房中,坐在窗前,推开窗,一边赏姑苏夜色,一边对饮。也不知聊了些什么,总之你一杯我一杯,夜色如瀑,也没有掌灯,屋内却是月色如水。
清风有些微熏,双手捂着自己的脸笑出了声:“喝酒到如此这般,脸儿烫,心儿热,眼前晃,最为舒服。这会儿该有一张床,就此睡去。”说罢又笑出声:“你看我酒量是否尚可,舌头没有打结呢!”而后摆手:“好啦好啦,送客!”
站起身晃了晃,荀锦知晓自己该走了,于是起身告辞,清风起身送他,却向一旁晃了几晃,被荀锦一把拦住:“三小姐怕是醉了。”
清风晃这两下,头脑有些混,有心推开荀锦,有没有力气,听到荀锦心脏跳的紧,仰起头看他。
这教人如何是好?
清风的脸近在咫尺,荀锦劝说自己非礼勿视,然而那眼却移不开了。是心中的三小姐呀!头微微向下移,碰了碰她的唇。清风的脑子轰隆一声,像是有什么被击碎了。放在他胸前的手推了推他,却被他着实的吻住了。
荀锦向来不是温吞之人,他处事之果敢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清风除了澜沧,没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