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租铺面的钱。又在心中将手中的银钱盘算一番,想起孙掌柜还有银子未结给自己,便去寻他。
出了巷子眼见着前头站着两个人,赵越溪和澜沧。二人不知在说些什么,赵越溪低头捂唇轻笑,澜沧亦笑了笑,而后朝她弯身告辞。清风站那思忖良久,才发觉其实澜沧与赵越溪说话的神态和与自己说话的神态差不了多少,可能与自己看着稍微亲近些。
“不叫姑爷吗?”雪鸢朝澜沧指指,张口要唤他,被清风拦下:“别叫了,咱们还有正事。”
雪鸢指着清风走,又回身看看澜沧。她觉着小姐似是哪里不对,但又说不清楚,只得闭了嘴跟着。
要说这世上果然是冤家路窄,还未进孙掌柜的铺子,便看见景柯站在门口与人说话。清风趁他没看看自己装作若无其事转身要走,却听身后大喊一声:“宋清风!”
“....”清风叹了口气,转身站在那,看着景柯。
“你跑什么?”景柯几步到她眼前,头往前凑了凑:“问你呢!你跑什么?”
“给大皇子请安。清风不知大皇子为何要说清风跑...”推的一干二净,打死不认。
景柯被她气笑了,瞟她一眼:“我问你,适才听孙掌柜说你寻了个地儿要自己开铺子?看不出你倒是出手阔绰。”
“大皇子消息果真灵通,只是清风还未跟任何人说过自己寻到地儿了,孙掌柜如何知道的?”清风一双眼定定看着景柯。
“......”景柯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答她,总不能说我派人盯着你呢吧?于是顾左右而言他:“成亲的东西备好了吗?还差什么吗?我叫府里人给你送过去。”
清风被他说的一愣,景柯真是令她迷糊,二人交情哪里就深到要他送东西了?让旁人听了去还不得笑话死。
“倒是不缺什么了...都不是繁复之人,一切简单着来。”
景柯低头嗯了声,而后说道:“我当年迎娶舒月,连摆了三日宴席。”
“清风跟王妃比不得,清风也受不起。大皇子摆了三日宴席,转身不还是纳妾了么?”清风说完这句意识到自己讲话过分了,连忙放软话:“清风不大会逢迎,大皇子莫怪。清风的意思是二人要不要好好过日子,不在那些个。再如何热闹,日子都还得平淡如水的过。”清风讲的是真话,她不图那些。
景柯倒没与她生气,但景柯心中想的是:若娶你的人是我,宴席连摆三十日,最好的都给你。让全城的百姓看看,我景柯把最心爱的女子娶回了家。然而这些都是妄念,想想而已。
手指指孙掌柜的铺子:“不进去?”
“要进的。”话都说了半天,不进去白来了,于是进门与孙掌柜对银子。
景柯坐在门口看她,她倒是认真,一两碎银子也算的清清楚楚。孙掌柜铁定不会为难她,结钱之时还多给了她五两,大致是因着这一年没少从她身上赚钱。清风朝孙掌柜道了谢,而后将银子塞进口袋。向景柯欠了欠身,走了。
景柯透过窗看她,一身素色衣袍,头上攒着的花应是她亲手制的吧?正笑着与她的丫头说着什么。不知为何,她回头看了一眼,眼落在景柯眼中,倏的一下又飘走了,令景柯心中很空。
清风回到家,躺在床上。兴许是将要成亲了,清风心中时常患得患失,她笑自己多想,又起身下了地出门,来来回回折腾三趟,雪鸢终于忍不知将头探进来:“我的小姐诶,您这是怎么了?”
清风将头埋进枕头:“没事。”
“没事您来来回回的跑,要不您与我说说?”
“不。”清风声音有些闷。
“小的去找姑爷,依小的看,您这魂不守舍的兴许是想姑爷了。”
“别。”清风急急喊住她,腾的坐了起来:“不许去。”
雪鸢终于是发觉了她的不对劲,放下手中的活计走了进来,拉了把椅子坐在她床前:“小姐,您有心事?”
清风被雪鸢这样一问,竟觉得有点委屈,凄凄惨惨哭了起来,把雪鸢吓的不清,手足无措:“这是怎么了嘛?”
清风哭了半晌才缓过来,而后破涕而笑,自己着实有些荒唐了,好好的哭什么?将脸儿埋进衣袖擦了擦泪,对雪鸢说道:“这几日不知怎么了,心中慌的狠。适才哭过了,好了。”
到了傍晚,澜沧和宋为一起回来,三人用过饭便在清风的书房里各安一隅写喜帖。他们想请的人不多,说白了除了穆将军一家,不知该请谁。老太傅送来了一个名册,说这些人都要请。清风不想与他闹不快,便应承下来。
送到穆家的喜帖是清风亲手做的,薄木雕的镂空云纹,刻着一对鸳鸯。澜沧欲在上头提笔写字,落笔时顿了顿,换了笔锋。
宋为主要是写给兵部的同僚,穆宴溪自然也有,即便他收到之时,清风可能都挺着肚子了,但还是要写。宋为边写边道:“春归也要单独写,不然依她的性子会闹。”
澜沧听到春归二字,手中的笔顿了顿,墨滴道木制喜帖上,毁了一个喜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