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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说叫咱们送你回去。”
    陈大接过去打开一瞧,那几张银票,外加一封信。说是信,不过寥寥一行字:“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果然是将军,就连永不相见的话都能说的这么好听。将信和银票塞进袖口,走了。
    宋为眼见着她上了马车,那马儿都知晓他站在后头回头看一眼,念月,不,是陈大,竟没有回头,径直走了。
    他眼睛通红,心想自己这一辈子,真叫人恨,大体是不配拥有一个与自己相爱的人。当初让月小楼受的那些折磨这会儿都报应回来了。心里在滴着血,恨不能将陈大从马车上拉下来将她绑在身边。然而他知晓那不行,她不是那个拿着自己银子花的奴才了,她是陈大了,不是念月。
    陈大的马车进了黑河,与那几个大头兵告别,直到看他们走远,眼里忽的落下两行泪。
    三妹的信催的急,要他回朝面圣。新帝即将登基,自己总该回去了。于是又深深看了一眼她走的方向,转身收拾行李,当日启程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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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江南回来有几个月了,清风的凡尘书院多了好些玩意儿,着实热闹了两个月。进了十二月,天冷了,人见少。清风犯懒,抱着手炉坐在书桌前看书。
    门开了,一个男子的影子遮住了清风面前灯,她抬起头,看到一张不苟言笑的脸。这张脸,倒是许久许久未曾见过了,与当年的他,相去甚远。是景柯。
    清风忙放下手炉,朝他施礼:“给太子请安。”
    “免礼。”景柯说完这句,兀自走进书院,如从前一样,在里头闲适的闲逛。清风则站在一侧等他。
    “怎么?太子,能让三小姐这样恭敬?”景柯嘴角扯出一抹笑,看着清风。
    “倒不是。”清风回他一笑:“是舒月的夫君,能让民女恭敬。”
    景柯听到她提起舒月,苦笑一声。而后问她:“她这几日来过?”
    “每隔一日,来这里小坐。”
    “与你说些什么呢?”
    “太子妃说,趁着没进后宫,在外头好好玩。入主了后宫,这辈子便是那笼中雀,出不来了。”
    “没与你说起关山月?”
    清风听他问起关山月,抬眼看他的神情,显然是在介意:“并未。”
    说谎。景柯心中说她,而后说道:“你与她交好,她可曾与你说过往后的打算?比如入主后宫,皇家血脉延续是头等大事。她可想过要给我再生两个孩儿?”
    “太子妃说,星儿一个足以。”
    嗯,意思是不想再与自己有何瓜葛了。人前做个表面夫妻恩恩爱爱,人后做陌路人互不干涉。景柯点点头,随她,什么都随她。
    ☆、第 68 章
    舒月曾与清风说过,与景柯在一起觉得透不过气。这些日子她每日被关在府内学规矩,学治理后宫,文华帝动辄就将她传到宫里去考她。她闲散惯了,一旦这样紧绷起来,便觉得人活着真是无趣,动不得跑不得笑不得。打心里不想做皇后。从前府里女人多,她便会头疼,以后进了宫,选秀、加上大臣们送女人,女人更多了。往后的日子还不知要如何过。
    舒月想去一个没有女人的地方。不,舒月说:想去一个没有女人的地方,但清风最好每隔三日去看看她。又加了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最好再养几个面首,大好年纪,也甭荒着,如何开心如何来。每每此时,清风都会笑她没有正形。
    再看眼前的景柯,眉头皱着,正为舒月伤神。
    “要不坐下好好说会儿话?认识大皇子好几年,这会儿仔细思量一番,好像还未正经说过话。”清风朝他笑笑,将一旁的炉火调旺些,又动手为景柯泡茶:“再过些日子,您登基了,恐怕就没这样的机会了。到时见了您就要下跪,您何时开心何时叫咱们起身。”
    景柯看着清风,她较比前两年变了一个人一样。人还是那么个柔柔弱弱的人,心还是那颗玲珑剔透的心。而今却是开朗起来,眼角眉梢挂着笑意。
    缓缓坐在她对面,举起茶杯放到鼻前闻了闻:“难得喝三小姐泡的茶。从前三小姐不苟言笑,而今开怀许多。他日见了我亦不必多礼。”
    “太子从前放荡不羁,而今好似收敛许多。”清风讲完忙为他斟茶:“闲聊就是闲聊,咱们可不兴拿身份压人,也不许记恨人,回头登基了,午夜梦回想起来,灭我满门。”讲完兀自笑出声:“但我不怕,太子不是那种人。能干出那种事儿的人,不会在城外有那样一处人间不易得的好去处。而今那里还在吗?”
    “喜欢那里?不如送你。”
    清风忙摆手:“您可饶了我罢!”
    景柯看她草木皆兵笑出声:“做梦。那处不送你。”清风说这话倒教他想起,好像建好以后还未带舒月去过那里。“宋清风我问你,当初为何宁愿选欧阳澜沧,也不嫁我?嫁给我,你这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