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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息吗?”清风问一旁的严寒。
    严寒摇摇头:“没有。一点头绪没有。”
    “我有头绪。”清风起身将营帐的门关上,而后才开口:“放粥那一日我去城门口,小七与衙役吵了起来。那粥里没有一粒米,只有米汤。到了夜里,就有人来害我;澜沧亦说过,今年朝廷的官粮比往年多,然而几个地方放粥,却是糊弄着的。容我大胆猜一猜,一些府衙的人串通了起来动了朝廷的官粮。再大胆猜一猜,上头有人动了歪心思。澜沧是在常州地界消失的,就在常州查。”
    “好。”严寒起身出门,临行前对她说道:“许多事即便不愿说,也得想在头里,兴许咱们找到人的时候已经晚了。”
    清风没有答他。
    不知如何答他。
    营帐外喧闹一片,清风的思绪被打断,出去一看,外头来了几匹高头大马。打头的那个男子,八面威风,是穆宴溪;跟在他一旁的,是一个人间精灵。清风的心念动了动,春归。犹记得那年冬季,她梳着两条长辫子,将披风递给她:“我来!”利落爬树采雪。
    他们怎么来了?
    “三小姐。”春归面色有些惨白,到她身前站定:“是死是活都得找回来,穆宴溪说了,这事交给他。”
    事出好几日,清风惊惶过无助过,却未哭过。看见春归,不知怎的,眼泪吧嗒落在手上。春归走上前去,抱住了她:“别怕,还有我和穆宴溪呢!谁敢动他,咱们灭他们满门!”
    清风在春归肩膀上点头,过了许久才直起身子,抹了把泪:“对不住。”
    春归笑了声:“都和离了,你哭什么!哭旁人相公?”是在逗她。去年欧阳先生给她写过一封信,信中说起二人和离之事,寥寥几笔,却心痛难挡。春归知晓二人有误会的,也知晓欧阳先生看重她。不然已经说好的在京城见,怎么就慌张的随她奔了江南。还不是怕她到了江南,把持不住?
    “这里的事皇上知道的。还派了暗卫。半月前派穆宴溪过来帮他,哪成想半路得知他的事。你倒是不必过于担忧,皇上的暗卫不是吃素的,这里有一个算一个,没人打的过。穆宴溪说这会儿还没消息,便是好消息。”春归将穆宴溪的话告诉清风,她没说后面的事,穆宴溪讲了这些话,春归气的要死,在路上与他吵了一架,说他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净说风凉话。
    穆宴溪见她二人说完话,这才过来:“听闻三小姐抓了个刺客,这会儿再去审审。欧阳大人的事,着实不必过于担忧。”说完深深看了春归一眼,也不与她说话,转身走了。春归知晓他在别扭,拍了拍清风的手转身追上他:“你是不是没完了?怎么哄都不成是吧?”
    “是。”穆宴溪站定:“你说的话太重,我不能生气?你与他从前的事,我可曾多问一句?他为何和离,你真当我不清楚?你若是对他还有绮念你趁早说!”
    “你!”春归气的小脸儿通红,手指着穆宴溪:“你再说一遍!适才的话你再说一遍!”
    “凭什么你要本将军说本将军就说?”穆宴溪生气之时,会在春归面前自称本将军,这会儿气已经冲到头顶骨,无论如何消不了。
    春归想与他仔细掰扯,想想还有要事,不能恋战,只是多问一句:“欧阳先生为何和离?”
    “因为你。”穆宴溪幽幽一句,说完转身走了。
    留下目瞪口呆的春归。因为她?她想不通,欧阳先生和离怎就是因着自己了?自己与他好几年不曾见过,甚至极少有书信往来。欧阳先生的性子,也不是随意娶一个女子的人。
    她头脑中念着这事,再看清风竟有些不自在。在她营帐门口转了许久,一狠心推门进去了。进了门,有些想与清风聊聊,看到她后又不知从何说起。
    清风发觉春归在看她,红着眼朝她笑笑。“这一路山水迢迢,一刻不得闲吧?”
    春归这会儿也不好再说自己着急欧阳先生的事了,只得点头说道:“穆宴溪这人,最容不下这等事。生怕慢了酿成大错,大致有四五日没有正经睡过了。”
    清风听她这样说,再看她的脸色属实憔悴:“先歇会儿吧?”
    “好。借你的地儿,不想理穆宴溪。”春归说完在清风的床上一躺,不拘小节。
    “穆将军招惹你了?”
    “哼!”哼了声后眼皮打架,瞬间睡熟。
    清风听她呼吸沉了,发觉她当真睡了。从前与她玩过一些日子,只觉得她是奇女子。这会儿仔细打量她,看到她睡着之时眉眼间孩童般的纯净,心中喜欢不已。那会儿知晓澜沧心中有她,竟一点不恨她,所有怨恨都在澜沧身上。
    春归的眼幽幽睁开,将清风逮个正着,令她躲闪不及,一时间通红了脸。春归咯咯笑出了声。清风被她一笑,亦觉得适才自己盯着她看属实奇怪,羞赧的笑了笑。
    “穆宴溪说你和欧阳先生和离,是因为我。”这会儿不那么尴尬了,倒是可以问她。
    清风点点头,又摇摇头。
    “点头又摇头是什么意思呀!到底是不是因为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