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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但凡遇上想让她闭嘴的时候,皇帝就不由分说地亲她。
    这个吻很绵长,直到祁果新喘不上气儿了,眼前的星儿和天上的一般多,只能晕头晕脑攥着皇帝的领子大口呼吸。
    皇帝把她揽在怀里,头轻轻搁在她脑袋顶,“你觉得宫里没自由,其实朕也不喜欢。”横竖多伦诺尔是去不了,他们得携手在四方牢笼里过一生了,“没方儿了,这辈子就这么对付过吧。”
    虽然不论说不说,皇后这辈子都不可能从他身边逃开了,但这不一样,这辈子没说过软和话的皇帝,在努力委婉地表达他的情感。
    而皇帝怀里的祁果新连身子带脑袋的往下一塌,抱怨声顿起,“万岁爷,您能高抬龙头吗?您脑袋是金子做的吗?可真沉哪。”
    皇帝简直要气绝了,合着他白瞎袒露心声了,诚邀她共度余生,她这榆木脑袋什么都听不出来。
    皇帝气急败坏,曲起手指敲得她额头哐哐响,“眼珠子别瞎转悠。跟你凑合一辈子,你当朕就心甘情愿吗?”
    对着脾气这么坏的狗龙,将将起来的那一丁点儿感动早就没了。祁果新痛得眼泪花儿淌,捂着额头到处乱窜,“万岁爷啊万岁爷,得亏您的皇后是奴才。”要是换了别人,早就被你气死八百回了。
    皇帝勃然大怒,“奇赫里氏,反了你了!”
    可是皇帝的威胁没有奏效,他的皇后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咂咂嘴走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敞完心扉啦~耶
    ☆、第 38 章
    当今年初冬的第一场雪飘飘洒洒地落下, 秋狩毕了。
    祁果新回程照旧随扈,一路上皇帝好像生怕她半途溜了,看她看得死紧。
    祁果新觉得毕竟她在皇帝跟前儿提过很多回不想回宫, 皇帝担忧她撂挑子跑路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是夜夜都宿在她的帐子里,这就有点过分了。
    好不容易腰酸腿软的回了宫,皇帝居然提出让她搬到绥覆殿去。
    绥覆殿是养心殿的东耳房,和皇帝住的又日新就几步路的脚程。
    祁果新找皇帝问缘由,皇帝十分的理直气壮, “朕不住在乾清宫, 你离得太远,朕日日两处来去, 走动不便。”
    皇帝此刻像一个六七岁的孩童, 得了一件称手的玩意儿, 就兴致勃勃地想日夜都能见着她、把玩她。御极多年,他本已快忘记这般淳朴的快乐了,还好他有了皇后, 能让他重拾起这份来之不易的无邪, 真是万幸。
    然而祁果新苦着一张脸,皱得跟倭瓜似的, “万岁爷,您就是耍猴,也不能单抓着一只猴儿逗呀。”
    皇帝一颗热火朝天的龙心,烧得滚烫烫的,被她毫不留情地扔进了浮着碎冰碴的河水里,“呲——”一缕青烟散去,龙心速速冻成了冰坨。
    “你——”没人活得不耐烦了敢忤逆他,皇帝习惯成自然, 一下没按耐住发火的冲动,迅速沉下了脸,冷若冰霜,“你敢抗旨?”
    圣眷盛重,难消隆恩啊。祁果新扶着腰,瘪着嘴,可怜巴巴地看着皇帝,苦苦哀求,“井不能照着一个地界儿挖,田也不能老往一处浇,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皇帝犯了难,住是一定要让她住过去的,威逼不成,只能利诱了,金银财宝她手里海了去了,提拔娘家……额尔赫已经入了八分,再提难不成封铁帽子王?祖制上说不过去。
    闷山愁海的想主意,思来想去,就只有那一条了,只是退到这一步委实太过窝囊。
    皇帝只好将颓丧都埋在心里,“你要是搬进了养心殿,日后阻挠朕翻牌子就容易多了。”
    登时祁果新的眼睛就亮了,不得不说,这真是很令人动心的条件。
    她琢磨了一下,既然都搬到一处了,进膳不得在一块儿进嘛,迟些日子再使银子买通买通敬事房小太监七河,膳牌就逃不出她的五指山去了!
    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朵后了,祁果新美滋滋地点了头,“奴才去。”
    搬屋子并不费事,得知皇后主子要搬过去,养心殿上上下下早就开始拾掇了,不过一两日的功夫,该有的物件儿一应俱全。
    几日后,上万人的队伍陆陆续续回了京里,等太后领着后宫嫔妃们回宫的时候,祁果新已经收拾包袱挪完窝了。
    太后对此并未持什么异议,估摸着是路上憋坏了,老太太一回宫,就张罗着让大伙儿上慈宁宫去听曲儿吃席,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直乐到了后半夜才散席。
    出人意料的,第二日宫门刚启钥的时分,太后越过皇后直接往外下了道懿旨,把萨伊堪的双生妹妹宜尔接进了宫里。
    一觉醒来,睡得天昏地暗的,外头天儿都变了,仿佛错过了好几个月的辰光,祁果新发着愣,坐在床边茫然地问:“啊,封了贵人?”
    平心而论,对郭家姑娘来说,贵人的位份确实不算高,甚至可以说是很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