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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心脚,“谁生来就站在天上的?陛下从江城一路来建康,就怕睡着了被突然抹了脖子。我入宫第一天就站在这个位置,给大司徒当了回眼中钉。”
“你呢,按在犄角旮旯第二天就得被弄死。你当我愿意跟个只想吃饭睡觉、干活领工钱的有福之人,伺候个心眼里全是算盘珠子的主子?我不就是当初行差踏错,去王府里当了个婢女吗?”
章君良不得不去捂住靖璇的嘴,左右看看四下无人,“您可真行!敢情这宫里胆最大的就数您了,我顶多也就抱怨一句,您还满宫里嚷嚷,生怕陛下不敢杀你怎么着?”
“都是被你那些屁话气的,这位置但凡换一个人,不说感谢,都得跪着给我磕一个,你还敢抱怨我!”
让她这么能装的一个人,如此生气,也是好大的本事。
……
范晔当晚回家的时候,他大哥已经打了洗脚水,要往他父亲书房里去。
范晔拦住他,“阿兄,我今日听陛下身边的乐宫令说,宫里遣出了大批细作,陛下似乎要对顾命大臣有所动作了。”
范大哥示意他一同去范老大人书房,“阿父早就猜测,陛下会有此意,尤其封后大典闹了那一出,阿父的意思,我们自然要帮皇帝。”
说着兄弟二人进了书房,书房里范泰大人絮絮叨叨的奋笔疾书。
“我儿,我欲奏疏,为庐陵王恢复封号。来看看为父的奏折。”
范大郎看了未曾言语,范二郎看了不置一词。范大郎蹲下给他父亲脱鞋洗脚,范二郎给他父亲烧水沏茶。
范泰大人摸了摸自己花白的后脑勺,“我范家儿郎,虽年少,不及陛下身边的黄郎。黄郎,字德月,少年时,孤身入京,请我为少帝奏疏,言辞切切,忠君爱国。”
范大郎给他父亲擦干了脚,拉着范二郎一同跪下。“阿父,儿子们并无异议,只是无论陛下还是黄郎,皆有兵符傍身,若有不测,尚可背水一战。您看看我和二郎,夫子座下的勤谨儒生,二猛虎相斗,您老还未上前,一家子已做尘土。报国无门,徒惹灾祸。”
范晔也说:“大郎所言甚是,陛下执政,乃大势所趋,只是我等明着支持陛下,不如私下劝阻四卿,让大权重归刘宋,莫要一心托大,酿成大祸。”
范泰大人茅塞顿开,“倒不如我儿心胸开阔,起来。”
范泰大人重新启纸沾墨,给陛下写了封便笺。“大郎明日悄悄交给陛下身边得力的人,莫要声张。”
“是阿父。”
兄弟俩出了门,范大郎就把便笺交给了范晔,“你明日交给乐宫令吧,小心行事。”
“是,阿兄。”
……
这件事有些隐秘,范晔怕出了叉子,非要亲手逮到靖璇不可。等他亲手交付给靖璇,都已经快日落了。
“范长史放心,请回复范泰大人,陛下收到了。”
靖璇不敢耽搁,随后就呈给了陛下。刘义隆翻了两下就丢在手边,对章君良一招手。
章君良也捧出个册子,刘义隆接了对靖璇讲,“这是刚才司马王华送过来的,说有个文臣张约之,去年也为庐陵王求情,被赐死了。”
“今日范泰怕是得了这个教训,私下传了笺子,说要劝阻四顾命。”
这司马大人还真是不遗余力啊。非把这几个顾命大臣挑下去不可。
刘义隆看着靖璇,“你怎么不言语啊?”
“嗯?陛下,皇后娘娘怕是快生了。”靖璇干别的不行,装傻非常在行。
刘义隆向后一靠椅子,“敢情朕说了什么你一句没听见?”
那不能,“回陛下,阿乐听见了,那阿乐也不能把四顾命打死吧,要不我回家和三郎还有阿诚说说?再不行等下次人来了,我准备二两白.砒,让章公公端给他们喝了。”
章君良都气笑了,“姑姑好狠的心,非让我端给他们,怎么不自己上啊?”
刘义隆唉声叹气,“罢了,我们看看皇后去吧。”
“摆驾显阳殿——”
……
皇后这一胎坐的着实稳当,依靖璇的浅薄见识,受了惊的孩子怕不是要早产。谁想一晃九个月了,胎像还是十分的皇家风范。
靖璇最后一次梳理、风干收集来的三千根白发,刚完完整整的固定在拂尘柄预留的凹槽里,就有宫女哭着喊着的告诉她皇后要生了!
靖璇一着急,拿着拂尘就就去了显阳殿,远远看去,不像个宫女反倒像个太监。
没进门呢,就听皇后已经惨烈的呼号上了。靖璇虽托大被叫一声姑姑,可是真没见识过生孩子啊。
稳婆已经进去了,娘娘痛的没力气,一声一声喊着陛下。
巧就巧在今天陛下出宫办事去了,章君良也被带走了,偌大个皇宫,太后不理事,皇后正生着,她除了能把赏钱预支出来,总不能进去替皇后使劲吧?说梦话呢,她连进去都不敢。
靖璇吩咐身边的太监,“去太极殿摆个香案,你们几个替皇后娘娘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