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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等着贺化川收回手去,可这人却迟迟没有动作……
门口传来脚步声有人进来,贺化川顿时挺直腰板,抽出手来装模作样地给竹凝皓把被子掖紧。
粗使婆子为人畅快,一进屋就叹道:
“嚯!这屋也太冷了!”
她走过屏风见了贺化川先是问了安,又抬头看了一眼贺化川,便麻溜回身扯绿江过来:
“你看给二爷脸都冻通红了,绿江快点来给我搭把手把二夫人扶到我背上,这屋子可不能让主子们多待!太冷!”
贺化川抬手扶额,挡住自己大半张红脸,若不是烛光灰暗,自己这羞红的脸岂不是更加明显了。
他忽然想到什么,又哑声嘱咐:“给二夫人理好衣裳,裹紧被子再出屋。”
绿江闻言一看,二夫人这衣裳还真是乱的。
她诧异地看了贺化川一眼,二爷这眼睛不是看不见么?他如何知道夫人衣裳乱了。
榻上假装昏睡的人嘴角微扬一下,几不可查地笑了。
……
有了这样的意外,贺化川再也不敢伸手触碰竹凝皓分毫。
他单手撑着额角,守在竹凝皓身边养神。
竹凝皓来了他屋里也有半个多时辰了,已近子夜时分,她不舍贺化川这样守着。
虽然他屋里砌了火墙,有小厮看着,整夜都烧得滚热,但地上还是有凉气,哪有窝在暖炕软衾中舒服!
“唔……川哥哥?”
竹凝皓状似疑惑地起身看着眼前的男人,她顿了顿又问:“我这怎么在你房里?”
贺化川听她声音还好,并未嘶哑中气也足,放心了不少。
“你醒了就好,饿不饿?”
竹凝皓点点头,委屈地喊饿。
她为了做戏一天没吃东西,自然饿了,晚上听说刘嬷嬷给她熬了汤,生怕坏事都没敢喝就开始装晕。
干巴巴躺了一两个时辰了,现下正是又累又饿。
贺化川笑了笑便唤下人传饭,两菜一汤都是些容易克化的菜式,外加一碗干姜粥驱寒。
竹凝皓吃了两口便饱了,正想着一会跟贺化川到底怎么睡时,绿江端着一碗汤药走了进来。
贺化川:“大夫说你身子太虚便留了方子为你调养。”
竹凝皓尴尬地捋了下肩头垂落的长发,这药才停了没几日,一想到还要继续喝,她舌根子都发麻了。
果然耍心眼是要付出代价的。
竹凝皓接过药碗一饮而尽,绿江便收拾东西退了出去。
“给你。”
贺化川一直在竹凝皓身边,听她喝完汤药变戏法似地拿出一块糖丸来递到她眼前。
竹凝皓愣了神,旋即接过糖丸含在嘴里。
清甜顿时冲淡了舌尖的酸苦,竹凝皓眯着一双媚眼,朝贺化川凑近。
“再给我一颗,太苦啦。”
其实她已经不怕这药的苦了。
上次病中,绿江给她糖球,她都没要,这点苦转头就淡了算不了什么,刚入教坊那年一病不起被丢进柴房,请不起大夫抓不起药才是真的苦,自那之后她就不怕药苦了,更丢了吵着要糖的娇气习惯。
可是贺化川还记得,在他心里,自己永远都是那个娇气任性的竹大小姐。
果然,贺化川又从匣子里拿了一个糖丸给她,竹凝皓知道他挺爱看她鼓着腮帮子吃东西的样子,可是现在他看不见了。
不过没关系,竹凝皓心想着,嘴上便毫无仪态地用力嚼碎了糖球,咔蹦咔蹦的声音响亮,贺化川听了顿时就笑了。
不是敷衍地笑,是开怀洒脱地笑,他已经许久未这样笑过了。
竹凝皓鼻头酸酸的,要是能医好贺化川的眼睛和腿就好了。
她晚上吃了东西,又重新洗漱了一番,才准备入睡。
一进卧室,竹凝皓才发现贺化川往暖阁去了,这是要去暖阁的罗汉床上睡了。
竹凝皓咬着樱色的唇瓣,掀开门帘的一角向暖阁望了望。
两人自小一起长大,却从未同塌而眠过,甚至在她家里出事前,牵手拥抱这样的亲密举动都是没有的。
“贺化川!” 竹凝皓脑子还没想清楚,却已经先开口喊人了。
贺化川没睡,一听女孩叫他便转动轮椅往卧房门口靠了靠。
“何事?”
竹凝皓抿紧樱色的唇瓣,垂眸盯着鞋尖,脸上的红云慢慢飞到耳后。
“……你回卧房休息吧。”
她声音轻柔得能滴出水来,实在是这话太引人遐想,她自己也害羞。
贺化川呼吸一滞,“不,不了。”
毫不犹豫地拒绝,却一点也不干脆。
竹凝皓料到他会拒绝,她一咬牙走到他身后把他推回房来,动作强硬,语调却柔弱可怜。
“川哥哥,我不敢自己睡。”
曾经娇气的竹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