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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一天真是太遥远了,远到她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是她知道,肯定没有一个下午那么长,因为她还记得,后来他们一起去了书房。
阮昧生穿着一件淡青色的长衫,和她料想中的样子一模一样,好看极了。他还拿出了一件杏色的旗袍,上面绣满了海棠花,叶婉兮穿在身上的时候,只感觉身在梦中。
她说:“穿着这样一件衣服,又在这样一个房子里,真像是穿越了。”
阮昧生正倚在门窗上,看着她穿旗袍竟然有些出神,半晌才含含糊糊的说:“本就是专门为你打造的,喜欢吗?”
她回过头望了望他,似乎并没有听清,只问:“什么?”
“没什么,”阮昧生突然直起身走过去,低声说:“真像是一场梦。”
叶婉兮说:“什么话都被你说了,我才是感觉像一场梦。”
他一步步走过去,又从后面抱住她的腰,面前的铜镜里映出两个人的身影,他看了一会儿,才说:“嗯,确实像是穿越了。”
叶婉兮半靠在他身上,笑嘻嘻的说:“你怎么慢半拍?”
阮昧生笑了笑,说:“不知怎的,一遇到你就变得有点傻了。”
叶婉兮想,他才不傻,是她傻掉了才对,要不怎么会只有短短的三个月,她就和他在一起了,甚至还谈起了结婚的事情。阮昧生说起情话来真的让人招架不住,光是一句很简单的“我喜欢你”就会让她意乱神迷,就更别提别的什么了。
后来二人一路去了书房,叶婉兮看到他架子上的书就觉得头痛。一排排的除了诗词歌赋,文学名著以外,基本也没有别的什么了,和爷爷的书比起来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叶婉兮告诉他:“小时候爷爷常常让我看这些书,他虽然迂腐,但从不讲究什么‘女子无才便是德’,只一门心思的想让我读遍天下的圣贤书,可我觉得无聊,经常偷懒。每次一偷懒我就跑到门口的海棠树下,那时候小,经常坐在树下就睡着了。其实爷爷都知道,但他从来都不会怪我。可是他从不允许我和乱七八糟的人来往,小时候因为我去了一次网吧,所以上学迟到了,我就翻墙进了学校,爷爷知道后,说我不自重,丢了叶家的脸面,从那以后我就强迫自己时时都要注重仪态。现在又看到你这一屋子书,我感觉头都大了,你可不能像爷爷那样管束我,不然我都不喜欢你了。”
阮昧生没有表态,一直沉默着听她说话,实际上她也从来没说过这样多的话,她以为阮昧生是个风流肆意的人,再看到这一屋子书后,便又觉得他是个风雅的人。但她是知道的,他和爷爷不同,至少他能带给她很多乐趣,她觉得和他一起很舒心,又不会觉得他没品味,事实上从海外留学归来的人也最有品味了,但阮昧生却是不同的,他的品味在于很有中国味道,而叶婉兮,却很喜欢这种味道。
阮昧生沉默了很久才说:“原来你并不喜欢这些。”
叶婉兮说:“也不是不喜欢,学了这么些年也早就习惯了,说起来也是奇怪,我最喜欢的就是那本《诗经》了。”
阮昧生的眼睛这才亮了亮,叶婉兮觉得他很奇怪,但又说不上是哪里怪。她再不想沉浸在这样莫名其妙的氛围里,便胡乱扯开了话题,说:“今天可是我生日呢,有礼物吗?”
可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她觉得很尴尬,因为她这样张口就要礼物,其实很不符合礼节,要是爷爷知道了,肯定又要说她了。她又怕阮昧生真的没有准备礼物,那就更尴尬了,于是趁着他还未回答,又急急忙忙的说:“爷爷生日的时候,你写了一个‘寿’字,那么给我也写一张吧。”
阮昧生说:“你一个小姑娘,写什么寿字?”
“我今天就二十一岁了,不是小姑娘了。再说古代的女子十五岁就及笄了,还能结婚呢。”
听到这句话他才觉得好笑:“都二十一岁了,那可真是不得了了。”
第二十八章
叶婉兮哼了一声,又走到书柜前的大案旁站定,这才发现案上的东西特别齐全,她拿了一张纸铺在桌子上,又拿镇纸压了边角,这才在笔架上选了一支毛笔,顿时摇了摇头,说:“居然还是新的。”她回过头朝他一笑,“我来研墨,你去开笔。”
阮昧生接过毛笔,似乎对她这一流畅的表现并不觉得惊奇,也笑了笑说:“好。”
其实这一过程并不复杂,但她从前给爷爷研墨的时候总觉得枯燥,到了现在却觉得明明还是很枯燥,但又多了很多细小的乐趣,尤其是看到阮昧生认真的洗笔的时候,其实特别美好。
叶婉兮很是好奇,她问阮昧生:“我小时候学这些东西是爷爷让我学的,苏阿姨也像爷爷那样吗?”
阮昧生抬头看了她一眼,眼底的表情有些说不清的落寞,但他还是回答了:“小时候我和妈妈还有姐姐住在外婆家的山上,大概是我们四岁的时候,妈妈就去世了,她身体一直不好,四岁其实是记不得什么的,可我却记得很清楚,那时候妈妈很活泼,都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