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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起一侧眉梢。
兰博基尼不行就换重型机车,机车还不行就双人自行车。
栩·居里·爱迪生·晏曾说过,降级下沉的不是车,而是与姑娘的距离。先让姑娘看见他的浮夸奢侈,再用接地气的方式接近姑娘,言外之意在于老子为你无所不能。
……我简直太天才了,晏栩想。
他赶走了学生们,大长腿跨上了重型机车,双臂向前躬身握住了车把,头盔遮住了他那张漂亮得近乎失真的脸,只剩下古铜色肌肉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晏二公子生平最恨人家提他美貌如花,就连这满口的脏话都是为了增加几分阳刚之气才练就的,恨不得把户口本上的大名改成“晏栩壮士”,晏为姓,“栩壮士”是名。
平日除了和狐朋狗友花天酒地就是在健身房里挥汗如雨,读书他不行,打架他很行,拳击、散打、格斗,从北京市打到全国赛,老爷子本来想废物利用……物尽其用把他送到军队里去历练历练,但早起这一条就把这二世祖拦在门外了,为此老爷子也只能恨恨地骂两句“逆子”“混账”。
“不用了,谢谢。”慕如笙道。
“别呀,”晏栩穿上皮衣,发动了机车,像早上那样慢慢跟在她身后,“我没有恶意,就是想和慕老师交个朋友嘛。”
“我不交朋友。”
“人活着怎么能不交朋友呢?不交朋友也行,交个男朋友怎么样?”
“也不需要。”
“哟,那看来慕老师是没有男朋友了,我先领个号,排在第一位,等你想交男朋友的时候,你就有男朋友了。”
“我不想交。”
三伏天的正午时分,空气中热浪涌动,不见一丝凉风。两旁香樟树郁郁葱葱,树叶纹丝不动,树影也缩到最短,挡不住人行道。
前后满是下课的学生,慕如笙目视前方慢慢朝前走,晏栩流氓似的跟在她身旁有一句没一句地聊,过往的学生老师不由侧目。
“慕老师喜欢吃什么?”
“没有喜欢的。”
“那你今天中午吃什么想好了吗?”
“想好了。”
“哟,看来慕老师和我都是性情中人,哦不对,同道中人,”晏栩笑了笑,“我上学的时候,上午上课想中午吃什么,下午上课想晚上吃什么……慕老师打算中午吃什么呀?”
“紫薯150g,清炒油麦菜200g、红烧牛肉120g、麻辣鳕鱼75g。”
突然,晏栩头嗡嗡疼了两下。
听过这天山神木的“8分24秒”,他对这精确到克的食量心里有了个逼数,所以也没太惊讶,又问:“那你晚上吃什么想好了吗?”
“想好了。”
“吃……”
……吃?
太阳穴越来越痛,胃里酸水上涌,晏栩戴着头盔,视线被高强度塑料熏得雾蒙蒙,眼前的景象模糊成斑驳的色块,隐约间听见慕如笙说了一句什么,但那声音仿佛隔着大海般飘忽不清。
我操?我怎么了?
晏栩控制着机车,想要停下来休息一下,但脚下虚弱无力,双手止不住发抖,反胃感越来越严重,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
咕咚!!!
一瞬间,树梢略微晃动,鸟雀惊飞,空气中浮起灰尘。
拉风的重型机车摔在马路牙子上,晏栩面色灰白,被压在机车下痛苦呻吟。他头晕目眩睁不开眼,只感觉眼前光影朦胧,似乎很多人围住了他,不知谁说了一句:
“三伏天穿成这样还能不中暑,牛逼!”
10.社会性死亡(上新书榜加更)
“咳咳……”
晏栩缓缓睁开眼睛,果然四面都是雪白的墙壁,空气中还弥漫着恶心的消毒水味。然而房间没有各项检测仪器,床铺之间也仅仅用帘子隔开,窗外还能看见学生背着书包、推着自行车经过。
——哦,校园的医务室。
“醒了?”一个老年女医生坐在窗边办公桌前写着什么,闻声也没抬头,随口问了句,“有什么不适吗?”
晏栩撑着床铺坐起来,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啧,老子是怎么来的?”
医生略微一低头,老花镜滑到鼻梁上,越过镜片盯着他,不满道:“慕老师送你来的。”
行吧行吧,美救英雄就美救英雄吧。
晏栩又问:“她人呢?”
“走了。”
“这就走了?”
“王大爷等着用车呢。”
不在床边守着他醒来也就算了,但是他妈的她缺席的理由不是应该是去买水啊、交医药费啊、准备绿豆粥啊,等着用车算……
晏栩敏锐地一抬头:“什么车?”
“三轮车啊,你这么大一人,还指望着慕老师抱你来吗。”
晏栩面露惊恐,嘴唇蠕动:“什……什么三轮车。”
医生继续低头写报告,抬手往窗外一指:“就那个。”
晏栩下床朝窗边走去。双腿发着软,脚下无力,也不知是不是中暑后遗症,心脏提到了嗓子眼,胃里还一抽一抽地想吐。
“三轮车”,是曾经北京满大街都是代步工具,主力军是接孙子放学的老头老太太,卖菜的、收废品的、送报纸的人手一辆,节能环保,实用健康,直到两三年前,才和“低端人口”一起被清理出了北京城。
几年没见过这玩意儿,三轮车都快湮没在晏二公子那容量只有2G的记忆里了,然而这三个字所代表的形象还是唤起了他心底的恐惧——
他站在窗前,往下一探头,冰冷的血液“嗡”一声冲上了头顶,眼前阵阵发黑,险些又一头栽倒。
只见楼下那一排电动车、自行车中间,一辆脚踏三轮车格外醒目。深红后厢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