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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8

      阿箩恶狠狠啐了一声谢必安再次跑了。
    跑的头上扎的花苞与戴的红花一耸一耸欲散开欲掉落,跑太快没看清路,不小心被横在路上的大猫儿绊倒,脸朝地往前跌了一跤。
    谢必安看到地上有一条血迹,应当是膝盖破了,心想她待会儿得哭淌眼抹泪地喊疼,出乎意料的是她爬起来以后面不改色,眼里无泪光,自己摔破了膝盖掌心,还摸摸大猫儿的头问它疼不疼。
    她是嗡着鼻音说话,所以她摔疼了。
    怎么说这时候的阿箩还怪招人疼,也有点了招人笑,谢必安摇摇头用足擦掉了那条线,心里这般道。
    阿箩把好不容易讨到的黄符用剪子均分为三份,娘娘吃了第一份以后来了些精神,偶尔能起来坐一坐,不用一日十二个时辰都躺着。
    过了三日,谢必安和范无咎又来看魂,阿箩让娘娘吃下第二份黄符,与娘娘说完体己话,天微寒,忽甚病,就糊涂涂贴在娘娘手边睡去。
    睡的很沉,被乳娘抱回自个人宫殿里都不知。
    见床中人面色红润,不是回光返照的红润,范无咎觉得奇怪,说:“明明前些时日见她已快没了气的……”
    谢必安在桌上的杯里看到了黄符灰烬,联络到阿箩与皇后的关系,明白三分,她低声下气向他讨黄符原是为了娘娘能起疾,只可惜娘娘生死已成定局,吃了黄符不过是轻松几日身子罢了。
    谢必安用哭丧棒敲敲床头,敲出来的声响只有皇后能听见。皇后紧合的双眼听到声响慢慢睁开,叹了一口长长而又无力的气说:“还是要去了吗?阿箩还小,本宫怎能放下心……再让我活多几日罢。”
    可惜没有活多几日,时期一到人还是要走。
    走的那一日皇后又说了同样的话:“将灯灭去,门敞开。”之后双足一伸,掇上几口粗气就眼光落地。
    七爷八爷一来,一缕芳魂,便出了肉体。谢必安当着阿箩的面带走了她亲娘娘的芳魂。
    阿箩被乳娘带回了宫殿,回到宫殿,她哄走了宫殿里所有人,蒙在窝里哭,劝词相加,反惹的人情绪失恒,更加伤心,伤心得不可解,就哑声唱起了娘娘曾给她唱过的曲子:
    几瓣桂花掉落,贪眠阿箩醒咯。
    揉揉眼,揉揉眼,春日将来咯。
    轻风冉冉桂树动,花香透,且吹愁。
    雀鸟凝枝头,翻只蚂蚱逗,春泥袖里收,阿箩不知愁。
    远方山色秀,原还颠倒在梦中,匆匆来,匆匆去,咿咿呀呀哟。
    让她亲眼看自己的娘娘被收走了魂,是何等残忍之事,谢必安心生起一阵愧疚,偷跟步阿箩,来到她的寝室,等屋内人一一离开,等她唱完一遍曲子,他开口说:“三公主莫伤心。”
    阿箩对谢必安本就不曾欢颜相待,今日这一事,更让她忿怒作色,掀开被褥,戢指骂道:“你还我娘娘还我娘娘……呜呜你这个怪东西还我娘娘。”
    小姑娘的嗓音本就尖,哭起来的时候更尖细了,直把耳膜震破。
    守在殿外的众人当公主因丧母而伤,也在一旁哀哀痛哭。哭声时有时无,谢必安心受动,动动嘴皮子又说不出一言两语来。
    阿箩一边哭,一边砸东西,口出恶言,说他是抓魂不眨眼的无常,可把谢必安气到了,不过认真思想一番也不怪她,幼年失母少人怜,便就由她骂了。
    阿箩越骂越起劲儿,活生生挨了半个时辰的骂,谢必安一看时辰不早了,留下几句没多大用处的慰语才离开。
    他一走,阿箩就歇了嘴皮,蒙头大哭,哭不过半刻困神一来,不知不觉进入黑甜乡中。
    到了娘娘头七那日,便就是人进棺,棺入地的那日,谢必安和范无咎引着皇后回煞。
    一回煞,皇后便看见阿箩跪在自己的尸灵旁哭。
    阿箩一夜之间脱了不少的肉,她知头七之日魂要回来一趟,一大清早就守在娘娘尸灵旁,手上拿着冥钞纸钱,一堆一堆不停地烧,跪着烧,跪到那膝盖发红酸痛也不肯起来,是个拗脾气的公主。
    乳娘说过,若听到沙沙的脚步声就是娘娘回来了,可是守到夜幕降临也没听到,只听到一阵铜铃摇响,于是又哭了起来:“阿箩想娘娘……想……”
    阿箩不茶不饭哭了好几日,声音都变了调儿,又沙又哑,皇后一听,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