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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

      是也。
    奴奴年十八,已为人妇,仍是一涌性不思量,叱君家伪君子。
    君家误会耳,非是伪君子而是尾君子,乃是夸赞君家物与民胞,有独得之见,身子敏捷如猴,聪慧如猴,庚齿不过二十五,却以不赀之躯而临不测之险,为汉州真正男子汉是也。
    君家觑奴奴皮里掉毛,就以淡菜将息,谁料奴奴好意不领,白黑不分,与君家计较,将为道君家是刻薄之人,奴奴大错特错是也。
    今奴奴掉礼数,咬君家颈,伤君家手,奴奴十分沉重,今送上奴奴前额之发表歉意是也。
    信写完半个时辰过去了,胡绥绥觉得自己词甚逮理,对着镜子剪下前额的头发放进信里,而后揣着信到前院的大堂找裴焱。
    ......
    前院安安静静,只偶闻几句鸟叫声,胡绥绥躲在柱子后,探头去看大堂的情头。
    大堂只有一人,而那人不是裴焱,是胡绥绥没见过的人。
    那人八尺其高,身穿皂衣,衣领袖口缀红绸,头不戴冠,乌发扎捎脑后,脚踩粉底皂靴,腰佩一把银剑,看见胡绥绥,貌执以对:“裴夫人。”
    胡绥绥见生人胆儿又小了,细声问:“裴裴呢?”
    那人看着她,状匿笑回道:“回夫人,裴府君巡州去了,一个月后才归府。”
    裴焱一声不吭地走掉了,胡绥绥全身一震,默默把信袖进袖子里,眼睛酸涩朦胧,没趣耷拉地问:“那你是何人?”
    那人笑回:“回夫人,在下乃是汉州判司赵庆司,裴府君不坐府时,汉州的公文由在下来区处。夫人可是有事寻府君,府君马车未走远,夫人若不介意可告知在下,在下亲自骑马追去……”
    人家赵庆司话还没说完,胡绥绥嘴里嘀嘀咕咕,揣着自己写的信走了:“呜呜,君家撇奴奴是也。”
    裴焱离开的第二天,养在院子里的鸡下了两颗蛋,胡绥绥将蛋收起来,收到第十五颗蛋的时候已经快过一个月了,而裴焱还没回来。
    裴焱每年都会去巡州,去下属各县各市看情头,就手追究一些不作为的市令。
    汉州地界广,每个县每个市都勾留一日或两日,一个月就过去了。
    春猎将近,胡绥绥等不到裴焱回来,用偷来的银子买了许多肉,一个人抗到林中分给林中数百只狐狸,重三迭四叮嘱:“我的银子只够买这些肉,你们省着些吃,可千万别出来。”
    狐狸们拿了肉,围着胡绥绥欢然嚎叫。
    三月皇帝春猎,平民也春猎,估摸持续一旬,只要狐狸们躲起来不出来寻食物,他们就猎不到狐狸了。
    为了一年一度的春猎,胡绥绥费尽心思拉长线儿。
    他们猎狐狸无非是为了狐狸身上的皮毛,白狐的皮毛最受欢迎。放眼整个汉州,加上胡绥绥,白狐数量不盈十指,他们猎不到白狐就猎赤狐或黑狐。
    胡绥绥交代了一番话,分匀了食物,倦极思睡,想着裴焱不在家,在林中与狐狸一起融融睡了一觉,到赤兔西沉才起身回府。
    回府途中遇到下番的赵庆司,胡绥绥脱兔的步伐变成珊珊碎步,侧身避路,佯装没看见,走到货郎哪儿买串糖吃。
    赵庆司却没点眼色,叫住了她,哂道:“裴老夫人以及裴府君的表妹,在府中等候裴夫人多时了,夫人快些回去罢。”
    裴焱的母亲和表妹来了?胡绥绥吓出了一身冷汗,站在原地上奄奄待毙。
    裴老夫人不喜欢她,那个什么表妹也不喜欢她,胡绥绥每回见这俩人都会被平白挑不是,往前有裴焱遮护,她们挑也是放酩子里挑,刻下裴焱不在这二人一定会剥了她的皮。
    胡绥绥欲哭无泪走回府,至门首,见有一老妇人自庭中微行走出,老妇人右肩头下盈盈然站着一个杨柳蛮腰的姑娘,手提一盏油灯,眉目有宛然的喜色。
    老妇人是裴焱的母亲,姑娘是裴焱的表妹程香香。
    胡绥绥魂轻若絮,呆若木鸡地站着,程香香高提油灯,故意照她眼睛,掉嗓子道:“嫂嫂可是好大的脸面,竟让姑姑降阶迎嫂嫂。”
    【有狐绥绥】12谁家狐狸在吃草
    裴焱说要去巡州,当下就打点行囊带着周巡和一些小兵去了。
    裴焱脖颈一圈儿都是伤,有的地方血流不止,他出门前披了一领银灰斗篷,把两手抄进斗篷里,受伤的手指带了扳指儿。
    人家扳指儿戴拇指上,他戴在食指与中指上,没办法,谁让胡绥绥要的是这两根手指。
    周巡好奇地看向裴焱,问:“府君为何穿如此多?”
    “自然是……害冷。”裴焱俯躬入马车,坐在硝熟的兽皮上闭目小憩,回的话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