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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眼光毒辣的她,偏偏挑中了年年进京考试,却年年春风报罢的郎君。
那个郎君叫做商华,从十八岁到如今二十八岁还没有头点朱衣。每每从京中回来,不免要受到各色异样的目光。
他们的目光,商华早就习以为常,甚至还能面色从容的与他们打招呼。
近而立之年的商华并不想娶妻,但母亲总在耳边唠叨:
老娘已是棺中人,我儿无才亦无能。
洛宾之岁目无色,而立之龄不授室。
不惑之年仍是孤,花甲之际何人顾。
古稀已是将入土,商家自此绝香火。
老娘无颜见宗族,只能将脸覆白布。
商华佯打耳睁,商母接着道:
如今柳家香娘子,日日倚门望夫婿。
老娘见她身姿娇,丰乳肥臀真是妙,惹得男子日夜想。
可惜我儿不坚牡,罢了罢了,说多徒惹人恼。
母亲一日三念叨,措辞不更一词,商华听得脑沉溃,且说他不坚牡,他这就不能忍了,敢情胯下的坚挺貌,是做梦不成。一气之下,就应了母亲,去柳家央亲。反正他是一介寒酸书生,柳爷子定然不会将女许于他。
商华很久之前就远远见过一回香娘子,貌虽美,但据说只会睡觉,一睡就是好几日,或者一日三眠三起,怪里怪气的,这般怎能主中馈与操井臼?
只有咫见者才会娶她当妇人呢。
商华倒宁愿随便娶个能操中馈的小娘子,那香娘子一看就娇生惯养的,笨手笨脚,让她洗濯两件衣裳,定然都能洗出个洞来,娶她啊,就是要破钱财,只有那些大富大贵者才能养得起。
他是吃了上顿愁下顿,一件百衲衣裳度春秋,一双千补鞋履走万路,没有闲钱养小娇妻。他还想让别人养呢。
商家的祖父,曾是为国柱石的边关将军,立了大功,官家高兴,想也不想就赏黄金白银,但后来商华他爹商喜撄拂龙鳞,被免去了官职,若不是看在祖宗的功劳上,可能头已落地了。
商家能屈能伸,免去了武官,就带着一家老小跑到这庆州来了。
商喜还在时,整日里左操刀右执箭,他说要是蛮人敢来打,商家定当冲锋上阵,结果没有三年,就暴毙而亡,留下商华和母亲孤苦伶仃。
母亲不愿儿子步入他爹的后尘,花光家中积蓄让他读书。
商华就不是个从文的料,他筋刚骨硬,就该从武。但是如今的官家是个爱弄墨之人,自然重文轻武,那些有功臣的武官就是猕猴骑土牛,且犯下半掐错误,就是一顿重责,而无所事事的文官犯下错误,却是薄责而已。
为了小命,还是从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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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眠柳】 02卷帐亲
商华去柳家央亲连说媒之人都不带,他打扮成一副拈花的浮滑样,手上拎着一只鸡就捱上柳家大门。
柳家静悄悄,满地儿都植着三眠柳,始入柳家,一阵香味沁鼻,商华顿时肌软骨靡,看来“十武之内闻香必倒”的传闻非是无根传闻。
柳香薷正在三眠柳下的秋千下小睡,就着日光看她,肌肤白中透粉,粉中带光,十分可人。
商华痴视良久,心里乱蓬蓬,在此时,手中拎着的鸡“咯咯”大叫起来,把酣梦里的柳香薷给叫醒了。
佳人既醒,香味骤散,商华亦醒,他手一松,肥壮的鸡扑甩着翅膀飞了起来,好巧不巧正好飞到了香娘子膝上。
那鸡在她膝上来了一个顶立之势。
商华见人醒了,不着痕迹地却背一武。柳香薷饧涩的眼儿溜着眉睫之人,忽如雀儿投入怀里,道:“可终于等到你了,我的夫君呀。”
商华是一个外焦里嫩的人,他香艳稗史阅了不少,口角一开,嬉着脸,荤口可成章,像极了一个阅女无数的浪子,但其实他的左边地都没见过光,别说见光,他连小娘子的手都没碰过。
刻下有个粉衣加身小娘子在怀里扯娇,商华脖儿梗坟起了筋脉,左边地立即肿胀,他推开怀里的人,喉头叹了一口寡气,道:“小娘子,注意分寸。”
商华不意一只鸡便获了一颗小娘子芳心。
那只鸡当晚便被柳香薷吃了,鸡吃了,便是婚事已定。商华告诉母亲自己中了金屏雀,商母高兴得满脸生花,当即烧香拜佛与祖宗通语:“我儿将恭喜,商家香火有望矣,老娘无需脸覆白布矣。”
商华中金屏雀这件事儿传得沸沸扬扬的,有人说商华命好爬上柳家的高枝儿,又说他要做倒插门女婿。商华没与七嘴八舌的人争口,毕竟他要成一个卷帐亲,在众人看来,和倒插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