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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6

      祝霆山,勿看他武将出身,却极有城府,其所言迂回绕转,似知又不知。我估摸他晓得宁王意图夺取皇权,也知朝中定有宁王麾下,但具体到姓甚名谁并不清楚。”
    陈稹道:“如此最好!”又神情大变:“难道你......”
    萧云彰语气平静:“徐炳正老谋深算,对我去见祝霆山定生疑心,他能把祝霆山的父母妻儿抓起折磨,亦能如此对我,幸得他还忌惮萧府三分。”又道:“若他想要我的命,此次南巡之途是绝好时机,他又最喜斩草除根,此祸我能躲过,夫人却未必能,只能让她随我一道去了。”
    陈稹暗叹口气,面浮愧色:“萧九是为吾等而招惹的无妄之灾。”
    萧云彰笑了笑:“自打要助宁王成就大业的决心起,我早已置生死于度外。”
    两人商议足有半个时辰后,陈稹起身告辞,仍由萧贵送他从后门离开。
    萧云彰出了书房打算回院子,福安拎着灯笼在前照路,他忽然顿住脚步,开口道:“先走祠堂一趟。”
    福安怔住,这黑灯瞎火的去祠堂作甚,没待问呢,九爷已经往那方向去了。
    林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原是要落雨的闷天儿,不知怎地升起月亮,那月亮白里透黄,干硬硬的,像颗晒透的莲子仁。
    她觉得燥热,拿过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摇着,家猫在屋顶发情,拉长调地叫、把瓦片踩出咯咯声。
    红烛劈劈啪啪地响动,拉开帐子瞧去,青色小虫无畏的直往火里扑,便嗞嗞地冒起一竖灰烟,她起身趿鞋下榻,拿来灯罩笼了,又走到窗前朝外望,屋檐下两只灯笼虽点亮,却照得不远,院门紧阖不见人来。她等了会儿觉得无趣,复又回去睡,迷迷糊糊已交三鼓,忽听见有人掀帘进房,脚步放轻,稍顷,身边床榻重重一沉。
    林婵半睁眼偷瞧,是萧九爷回来了,不及反应,他已伸过胳臂来,揽住她的肩膀搂进怀里,棱角分明的下颌抵着她的额头,呼吸扑在她的发上,温热且均匀。
    她闻到他衣襟间若有似无的墨香,又抓过他的手指,凑近鼻前认真地嗅了嗅,一下子清醒了。
    “九爷,你从哪里来?”她仰起小脸,目光炯炯有神。
    萧云彰回她:“从书房来。”
    “不对。”林婵很肯定的辩驳:“你身上除墨香外,还有线香的味儿。”这线香她在祠堂闻了半日,再熟悉不过。
    扯了扯他的衣袖:“定是去过祠堂了!”
    萧云彰噙起嘴角问:“深更半夜的,我去祠堂能作甚?”
    林婵道:“九爷替我去抄金刚经了!”
    萧云彰低下头,她正笑着看他,不由也笑了,抬起手指刮她挺翘的鼻尖,叹气道:“想明日给你一个惊喜的,你就不能装一下傻麽?”
    林婵怎会知道他存的甚麽心思呢!
    “九爷你替我抄了多少张呀?”
    “并没有特意的数过。”
    “那一定写了不少。”她喜笑颜开,又有些忐忑:“就是字迹不相同,会不会被母亲发现呢?”
    萧云彰懒洋洋地说:“不会,我仿你字体写的。”
    林婵放心了,指尖摩挲着他下颌上短硬的胡茬,想想就高兴,忍不住嘻嘻地轻笑。
    萧云彰实在受不了了,一个翻身把她半压在身下,沉声道:“田九儿,大半夜的,你挺精神抖擞啊!”
    第陆肆章 野心 (加更)
    萧九爷舔吮着她的嘴唇,大手顺着曲婉身段儿滑至腰肢,开始扯解衣带,林婵气咻咻地按住他的手。
    “怎麽了?”他含混地问,吻烙上她的颈子,一个接着一个,灼热而激烈。
    林婵小声说:“九爷,我的葵水来了。
    萧九爷身躯倏得僵直,不再动作,只把下颌抵在她的肩膀上,兀自沉喘,待房间变得愈发静谧后,他才咬咬她白净的耳垂,复又躺回自己的枕上。
    林婵见他沉默无话,有些不确定地问:“你生气了麽?”
    萧九爷侧首看看她,伸长了胳臂,林婵乖乖地倚进他怀里,抱住他紧窄的腰身。
    他亲了亲她光洁的额头,嗓音很温和:“睡罢!天色不早了。”
    林婵“嗯”了一声,九爷的怀抱宽厚又舒服,不肖多时便像猫儿般打起呼噜,倒是萧九爷握住她柔嫩纤长的手指,折腾了一会儿,方才渐渐地睡去。
    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将明未明,扁扁的下弦月,像绮雯手里翻动的梳子,塞满了心事,青樱也站在廊下洗脸,瞟她一眼,压低声儿问:“你怎麽了?魂不守舍的。”
    绮雯本不想说,却又憋在心底难受,索性拉着她躲到明间最里的壁角处,凑近她耳畔:“夫人霸道的很,都不允我给老爷布菜。”
    青樱拧了一下她的腮,笑说:“谁让你愈长愈美丽的。”
    绮雯烦恼道:“美丽有甚麽好的?就是个累赘。若是容貌丑些倒也心死了。”
    青樱微怔,有些恍然:“你在打老爷的主意?”
    绮雯瞪了瞪她:“你这是甚麽话,是老太太有意撮合,我才动的念想,否则哪里敢呢!”
    青樱摇头,劝解道:“老太太不过一句戏言,你还当真了?傻丫头,再过两月你就要及笄,出府寻个少年郎成婚配,不是更好些。”
    “好甚麽好。我们这样的出身,能配到甚麽好人家?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罢了。”绮雯的拇指来回滑着细密的梳齿,闷闷不乐的样子:“我在这府里待惯了,哪里也不想去。”好胜心又起:“你看雪鸾自打跟了大老爷后,如今过得愈发滋润,在我们面前,胸脯子挺得高高的,我哪里不如她,论女红、相貌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