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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应该是留给赵子逸和赵玄之的,不过他们二人素来不受皇上重视,无谓来与不来。
丽贵妃身边空着的位置,应是二皇子赵文安的,可眼下宫宴过半了,竟还未见他来。
她仿佛想起来,前世跟在皇后身边侍宴之时,赵文安总是不来,时间久了皇上也便随他去。
惜宁喝了几杯果子酿制的酒水,觉得有些醉意,趁皇上与皇后说笑正欢之时,她从侧门溜去了御花园。
冬日的风吹得有些冷冽,惜宁裹紧了身上的披风,坐在了景亭之下,吹了些冷风后,她才觉酒意散去些。
此时一曲笛声从御花园的另一边传来,惜宁闻声向乐响之处走去,愈往梅林深处,那笛声愈是清晰。
她壮着胆子走过去,看到那里有个男子正坐在石椅上吹笛。
那人许是听到了脚步声,转身看到了惜宁。他的长相有些阴柔,只见他身穿一见青色龙纹宫装,腰佩琉璃玛坠,手中拿着一把精致小巧的玉笛。
惜宁认得眼前这个人,他就是丽贵妃的儿子,二皇子赵文安。赵文安除了一心醉沉于诗书外,也精通琴曲,今日有幸一听,极是难得。
她知他是个好脾性的主子,但毕竟是自己惊扰到了人家,只能即刻上前行礼,道了一声:“二皇兄。”
听她这样唤自己,赵文安神色微微一顿,随即轻笑:“你就是皇后收的那个义女,嘉悦公主?”
惜宁微微欠身,“正是,妹妹并非有意惊扰,还望二皇兄见谅。还有,叫我惜宁就好,嘉悦公主这四个字听起来,总觉得疏远些。”
赵文安将手中的玉笛收起,走近她问道:“此刻你不在紫云宫会宴,跑这里来做什么?还不快回去。”
“妹妹在宴上贪饮了几杯,泛上了些醉意,特出来醒醒酒,没想到竟能有幸听到了二皇兄如此清雅的笛声。”她从前听别的小宫女提起过,有人曾亲眼见过二皇子春日里在御花园吹笛之时,招引来不少了蝴蝶,那些蝴蝶围着他起舞,美的像是一幅画。
赵文安抬头看了一眼天色尚早,邀请她一同去景亭下坐坐,惜宁客气地点了点头。
景亭下,赵文安看着惜宁不停的摆弄头上的发饰,抬手想要帮她理一理发髻,惜宁以为他要做什么,站起身躲到一边。
赵文安笑了笑:“我只是想帮你将发髻梳好,不然你弄得这么乱,一会儿如何回紫云宫去?”
惜宁走过去坐下,赵文安将她的头饰悉数摘下,她的长发散下,他从怀中掏出一把翡翠梳子,为她重新将发髻梳好。
惜宁觉得二皇子像个女人,哪有一个大男人随身带着一把梳子的?
赵文安一边为她梳发,一边问道:“我们从未见过,你怎知道我是二皇子?”
惜宁顿了顿,“能有吹出这么清雅的笛声,宫中除了丽贵妃,便只有二皇子了。”
“清雅?那你说说如何清雅了?”赵文安的笛子是丽贵妃亲自教他的,丽贵妃当年就是凭着一曲笛声得到了皇上的宠幸,她产下一子后人不似从前漂亮了,她虽再不奢求皇上的圣恩,但为了自己的儿子不失去皇上的眷顾,便将笛技教与他。
宫中波橘云诡,步步惊心,她怕赵文安哪日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皇上会顾念与她旧时的情谊而饶了他。而他手中的玉笛也是那年丽贵妃承恩之时,皇上亲赐的。
“听闻二皇兄曾在御花园吹笛之时,引来了许多蝴蝶倾倒。”惜宁斟酌了一番,又问:“是真的吗?”
赵文安淡笑:“你都说是听闻了,该知传言不足以令人相信。”
“我在你吹笛的地方,看到空中盘旋着两三只鸟儿,想来传言还是可以信几分的。”惜宁清楚的看到了空中有几只鸟,只是天色太黑,没有瞧清楚。
听她这样说,赵文安给她梳发的手不禁加重了些力气。
他强颜欢笑,语气却是冷森森的:“方才在空中的,是乌鸦。”
在东昭国,看到乌鸦会被视为一种不祥之兆。
惜宁怔住,怪自己一时无意说错了话,不敢再言语了。
赵文安以为自己吓到了她,缓了缓语气:“发髻重新梳好了,你赶快回紫云宫吧,父皇和母后找不到你就该着急了。”
惜宁有些疑惑:“你不跟我一同去吗?”
赵文安摇了摇头,“我不喜欢。”宫宴这样的场合他一向是能躲便躲,那些酒色财气的事见多了,只会污了自己的眼,自己的心。
惜宁朝他行了个礼后离开,赵文安神色一紧,眼睛紧紧地盯着假山之后,他早就发觉那个人在后面躲了许久,只是不知是来盯着他的,还是盯着惜宁的。
他想要走过去一瞧,刚动身那人便飞快离开。赵文安去追,奈何功力不如那人,将人追丢了。但他认得那人身上穿的,是黑羽卫的衣服。
黑羽卫是皇帝的护军,只听皇帝和手持令牌之人的吩咐,那个人定不是为了保护他来的,难不成是要保护惜宁的?
赵玄之未曾想赵文安竟能发现身在暗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