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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停放得当,按照礼制完成仪式后,她与长子一同在祭鼎前站住,没有立即出去。
    此刻,整个主墓室除了下人,就只剩下他们母子二人。
    “你果真不打算续娶吗?”沉默中,还是母亲率先开了口。
    “嗯”即使没有蓄胡子也已不复年青的男子面容沉重的应了一声,满怀歉疚的向年迈的母亲揖了一礼“儿子不孝,还请母亲继续执掌后宫,露华也需母亲多加照拂”
    蒙亭叹息一声,看向与棺椁并排着的那处空位道“我已经老了,不知什么时候就随你父王去了,到那时,你可还能指望谁?”
    见皇帝无言,蒙亭又一声叹“这些你既然说了,我自当尽力,但最要紧的是安华早夭,你膝下就露华一个女儿,待你百年后,这皇帝之位该传给谁?”
    韩洛体弱不易有孕,二人成婚三十载却只育有露华、安华这一对子女。
    五年前,安华六岁时被草丛里的虫子咬了染上疫病夭亡了,韩洛承受不住丧子之痛,没过多久就抑郁而终了。
    接连丧妻丧子,扶苏也跟失了魂似的,消沉了好一阵子,直到两年多前嬴政年纪大了,身体每况愈下,干脆把国事扔到他身上,自己带着妻子到甘泉宫静养。面对这一个个在书房等着他拿主意的大臣们,这才不得不打起精神来。
    “嫡长继承,虽然露华是女孩儿,但弟弟们的儿子也都是您和父王的嫡亲骨血,挑一个出众的过继到儿子名下也是一样”
    听到这番话,蒙亭张了张嘴,到底是无话可说。
    见母亲张口结舌,他抿了抿嘴又小心的觑着母亲脸色道“若实在不行,露华开个女子继承王位的先河也未尝不可”
    已然满头花白的蒙亭震惊的看向自己儿子,似乎完全不能相信他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虽然他不是没有做好挨骂的准备,但内心深处却又并非那么笃定他一定会挨骂,因为他母亲从来都不是个循规蹈矩之人。虽然在宫里住了一辈子,但因为父王数十年如一日的纵容宠爱,在不偏离大方向的情况下,她素来随心所欲。
    就连教育子女的观念都与旁的女子不同,这从她支持姐姐同他们一起习文练武这一点上就能看得出来。
    以至于现在姐姐的孩子都是个顶个的文武双全,并逐渐在军中崭露头角。甚至自小在蒙亭身边长大的露华也是一样,虽不及旁的女子温柔婉约,却有旁的女子没有的眼界见识,有时候说出的道理让他都要大吃一惊。
    果然,男孩、女孩在她心里的区分界限并不明显,片刻的讶异后,她就慢慢接受了“倒也不是不行,但儿郎继承家业是自古传下来的规矩,要想让露华成为自夏商周以来的第一位女帝,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话让扶苏心中隐隐的想法变得坚实了一些,是啊,汇聚了数代大秦国君的努力和心血,一统天下的夙愿在父王手中终结了,他一辈子再也无法达到父王的成就。他能做的,也是心底最深处的愿望,就是让住在这片广袤疆域上的民众们得以安宁太平的生活下去,休养生息,再也不用打仗,也再不必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或许现在又多了一项,那就是,让他唯一的女儿露华,继承他的皇位。
    大秦帝国最有权势的两个人从地宫中出来的那一刻,尚且年幼的露华虽然不明白,却能隐隐感知到那两双眼落在她身上的沉重。
    秦三世元年,18岁的女帝一即位就以铁血手腕颠覆了扶苏在位时对匈奴的防守政策,率领三十万精骑兵主动打出长城之外,灭了汗庭不说,还一路追击到漠北草原,扑灭数个匈奴大族,这才折兵而反。
    回来的路上还顺手荡平西域和吐蕃,带回无数奇珍异宝。
    这是一场毫无疑义的扩张战争,历时近十年,以咸阳为中心的大秦内政几乎全权交给了祖母蒙亭主理。
    国事国事,说起来都是些天大的事,但她处理起来都还简单顺手。
    再加上露华出征只带走了一年的粮食和财帛,对国内民众影响并不大。
    秦三世十年,蒙亭在甘泉宫度过了这辈子最奢华隆重的一个生辰礼。
    匈奴汉子粗犷奔放的舞蹈、月氏女子在大殿上轻灵的转着圈,裙摆飞扬、来自楼兰的男女穿着传统的华美服饰相对而舞,眉目传情,乐师用略显沙哑的嗓音唱着古老的歌,悠远音调仿佛要带人走入远古···
    虽然听不懂唱的什么,清溪也早已对匈奴语言生疏,却有一个相貌清朗俊美的异族男子在蒙亭身边解释,说到歌词中传情达意之处,眼神就不自觉的往露华身上飘。
    老人看着大殿上歌舞升平的景象,眼角余光瞥过身边并排坐着的孙女。
    即将步入不惑之年的女帝毫不顾忌形象的斜倚在王座上,望着侍坐在祖母身边的青年眉眼盈盈,少见的能从她身上看到几分寻常女子的娇羞温柔,常年握剑持缰的手也有意无意的搭在尚且平坦的小腹上。
    注意到这一点,老人心中更是宽慰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白天工作累如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