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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回来,晏晏小姐可以打到公司里找她。”说罢,又查了号码给她。
晏晏一边记号码一边暗自称奇,怎么一向偷懒爱玩的毓宁也会找了间公司去上班?还忙成这样。
她依着号码拨过去,刚响了两声便被人接起,毓宁娇亮的声音同房间里的人说了句什么,随后才对着听筒道:“喂?”
晏晏忙道:“毓宁,是我。”
“晏晏!”毓宁仿佛很有几分惊喜,随即又对旁人道:“我接个电话,待会儿过去找你。“言罢,便对着听筒笑道:“小丫头你在青琅待得很得意吧,还能想起我?”
晏晏好奇道:“我听着你好像很忙啊,你怎么去上班了?”
电话那头毓宁笑道:“我毕业了嘛,当然要找点事做。”
晏晏隔着电话点了点头,微微一笑:“我只是想不出你去写字楼里上班是什么样子。”
“当然是又漂亮又能干的样子。”
晏晏莞尔道:“你做什么?是给你外公做秘书吗?”
“我可没兴趣理他们那些事。”毓宁笑嘻嘻道:“我开了个公司,帮人搞party,小公司连我在内也就四个人,刚接了第一笔生意。“
“哈——”晏晏讶然一笑,接着便觉得十分合情合理:“蛮好的,你本来就喜欢开party,就算没人找你帮忙,你自己也要玩起来。”
“替别人开就没那么开心啦。”毓宁笑道:“有的人……算了,好玩的事等你回来再跟你说。你找我干嘛?绍桢没跟你在一起?哎,你们俩这会儿什么情况啊?”
她一连串问话抛过来,问得晏晏耳红面热,不知从何说起,忽地冒出一句:“我妹妹来了。”
毓宁惊呼道:“你妹妹?跟你双胞胎哪个?”
“嗯。”
“老天!跟你长得像吗?”
“很像。”
晏晏敷衍着毓宁讲了几句妹妹的事,理好心绪正要开口讲她那个大秘密,忽听那边房间里多了个陌生的女声:“霍小姐,这是传媒的访问提纲,一大半都是问阮小姐的。”
接着,便听毓宁道:“放在这儿吧,我待会儿看。”
那“阮小姐”三个字敲得晏晏耳边嗡嗡作响,脱口道:“哪个阮小姐?”
“还有哪个?”毓宁娇声笑道:“这个周末她有份演的新片子要首映,我就是在帮电影公司搞首映礼。前天我还跟她喝过茶,我这个前表嫂越来越有明星气质了,她一定给绍桢派了请柬,你要不要来?”
“你跟她喝茶?”晏晏低低重复了一遍,听得毓宁问她要不要去看首映,断然道:“我不去。”
毓宁像是迟疑了片刻,轻笑道:”她跟绍桢没可能的,你不用这么紧张。晏晏,晏晏?“
晏晏半晌没开口,听见毓宁唤她,恍惚道:“你说,我现在和他结婚,好吗?”
“啊?”毓宁诧异地低呼了一声,咯咯笑道:“怎么了你?小小年纪这么恨嫁。还是这几天你们俩好得蜜里调油,你想入非非了。别傻了!你二十岁都不到,结什么婚?”
晏晏仿佛全没听到她的话,只道:“你说,他会想跟我结婚吗?”
毓宁吐吐舌头,敛去了笑意:“结婚呢,他肯定会结。不过现在……他肯定不乐意。”
“为什么?”
“这还用得着问吗?”
毓宁的口吻轻盈又快活,很快,电话那边又有人进来同她讲话。
晏晏草草搁了听筒,窗外的艳阳光亮刺眼,一望无阻的海滩明媚如画。她忽然觉得,自己并不了解这个身在其中的世界。每个人都有一套不言自明的道理,“这还用得着问吗?”
就像毓宁觉得绍桢现在必然不愿意结婚,就像温馨觉得多年不见的父亲必要抱住她喜极而泣,就像继母觉得她和他根本不是一对……
就像她觉得,在他心里不该有其他人其他事比自己更重要。
这些“不言自明”,在每个人心里都是几何课上老师讲的“不需证明”。可惜,却不想数学公理那样整个世界都适用。
那么,他的“不言自明”是什么?
虞绍桢把黄茂轩父女送上飞机已是周五,晏晏没再提明天不去看首映的事,他便也“识趣”地按下不提。晏晏不是那种有社交恐惧症的孤僻小孩,也是爱玩爱热闹的年纪,她未必是是真的不想去看首映,只是要借着黄韵琪的事要发发他脾气。
他打着方向盘苦笑着叹了口气,以前他从来没和女朋友吵过嘴,可如今同晏晏在一起,却是见了三次吵了两回。小姑娘成了白磷粉,不见火星也能着。
他回到家,自己调了杯酒坐在廊下喝过,才见晏晏姊妹俩有说有笑地回来,对镜照花般的皎洁脸庞和大同小异的浅色短裙,开成夏夜的一束栀子花。他放下杯子,笑吟吟站起身来,却见晏晏突然停住脚步,对温馨道:“你进去吧,我回家了。”
“啊?”温馨一愣,晏晏已转身要走。
虞绍桢赶忙追过去拉她:“怎么见了我就要走?”
“我母亲叫我早点回去。”
绍桢莞尔道:“你几时也把她的话当圣旨了?”
晏晏客套地笑了笑,把他的手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