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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近旁有人笑吟吟地唤她:“晏晏!”
赫然便是那日请她跳舞的钟家彦。他穿着件铅灰色的毛呢大衣,胸前的衣袋里竟插着一朵小小的白色康乃馨。
他过于亲昵的称呼让晏晏觉得别扭,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脱口便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被开除了。”
“是吗?”钟家彦毫无愧色地走到她面前,笑微微道:“你把我打听清楚了?”
晏晏讥诮地一笑:“你名声这么坏,不用打听也会有人提醒我的。”
钟家彦听了,却像是很开心:”那你说说,我是为什么被开除的?“
晏晏不好意思说“偷情”之类的桃色话题,只道:“你在学校里开外围赌马。”
钟家彦笑道:“赌马是坏事吗?”
“学校里不许。”
“学校里不许的事未必都是坏事,学校里还不许女同学生孩子呢!生孩子总不是坏事吧。”
晏晏懒得同他斗嘴,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转头就走。
钟家彦在她身后又喊了一声:“晏晏。”
晏晏板着脸回过头:“我跟你不是很熟,你不要这么叫我。”
“那么——绿眼睛的郝思嘉小姐,我今天来,是想请你帮我个忙。”
晏晏狐疑地审视着他,“你找我帮忙?”
钟家彦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最近遇到点麻烦,一个朋友帮我算塔罗牌,说只有我遇见的最漂亮的小姐能帮我这个忙,我想来想去,只能是你了。”
晏晏明知他是信口胡邹,却也起了一点好奇心:“什么事?”
“你跟我去个地方……”
他刚一开口,晏晏便冷笑道:“神经病。”
钟家彦忙道:“你不要误会。我知道你父亲是谁,也知道外头等着接你的车是谁家的,我不敢把你怎么样,我只借你一个钟头的时间。”
晏晏约略一想,道:“去哪儿?”
钟家彦笑道:“你肯去,我才告诉你。”
钟家彦的车也像他的人,一抹鲜艳的亮橙比美华皇宫门前招揽赌客的新款跑车还扎眼。
这里是江宁城郊唯一一间有持牌赌场的酒店,一年四季客似云来。虽然每逢赌场牌照到期,必会掀起一波支持关停取缔的声浪,然而市府几番辩论,仍然维持原状——毕竟这里的税收几乎抵得上市中心的半条商街。
晏晏从书包里摸出一枚硬币投给那跑车,意料之中没有中奖。
钟家彦见状不由笑道:“你好像很熟嘛。”
晏晏无所谓地甩了甩肩头的发辫,“很熟也说不上,来过几次而已。你想让我帮你什么?我身上也没有多少现钱。”
钟家彦悠然一笑,“如果是要跟你借钱,我不如编一个比较催人泪下的理由。”
两人进到大厅,经过长长一排叮当作响的吃角子老虎机,见一个白发稀疏的老妪全神贯注盯着机器,把面前的按钮拍得山响,口中嗟叹有声。
晏晏端过一杯巧克力饮料笑道:“想不到这么大年纪的老奶奶,也这么想发财。”
钟家彦垂眸笑道:“想发财还分年纪吗?这世上没有不想发财的人,只有你这样的千金小姐才用不着想这件事。” 他说罢,便将皮夹里的钱一张不剩尽数换了筹码。
晏晏轻轻一笑:“不过,想在赌场里发财未免太天真了吧?”
钟家彦掂了掂手里的筹码,道:“这就要看运气了,大乐透也有人中呢!你想玩儿什么?”
晏晏摇头笑道:“我只跟着别人押过百家乐,全是碰运气。”
钟家彦听了,目光荡过此起彼伏的欢呼叹惋:“那我们玩点讲技术的吧。”
钟家彦拨开人丛找了张有空位的21点牌桌坐下,穿旗袍的女荷官手脚利落地分了牌,他们排到最后一个。晏晏捧着热巧不甚热心地看着桌上的牌面,忽然发觉钟家彦摸牌的手势异常好看。
他这双手本就生得好,修长十指,精巧骨节,指腹轻轻压在花纹繁复的牌背上,温柔笃定;薄薄两张纸掩在手里,竟有几分仕女持扇的娴雅
很少有男人会有这么好看的一双手,除了他——
那双手好多次从她发上抚过。
她看过他勒缰行猎,持弓奏琴,甚至挤了奶油在蛋糕上裱出一圈又海浪似的花边;他也替她系起裙腰上散落的蝴蝶结,拉着她的腕子走过台阶小径,在她鼻尖上屈指一刮……纷至沓来的画面在她脑海中翻涌,沉沉的酸涩让她抬不起头。
“嗳,你这么死盯着我的牌,是怕我作弊吗?你到底是哪边的?”钟家彦的戏谑骤然打断了她的思绪,晏晏回过神,恰见边上的一个赌客爆了牌,气咻咻地离座而去
这一回,轮到钟家彦叫牌,他把手里的纸牌在晏晏眼前飞快地晃了一下,笑吟吟道:“要还是不要?”
晏晏蹙眉:“你那两张我没看清啊……”
“不用看啦,凭感觉吧。”
晏晏匆匆看了一眼他面前小小的一对2,又看了看别人的牌面,犹疑着道:“要吧……不要好像也赢不了……”
“好。”钟家彦冲荷官点点头,说了声“doyuble”,把剩下的一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