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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晏晏郁郁道:“他说,他和别人在一起可能更开心。”
“那又怎么样?”毓宁不以为然地轻轻一笑:“男人才不会爱上让他开心的女人呢,男人更喜欢那种能让他心碎的女人。”
晏晏本能地摇头:“我不会让他伤心的。”
“你不扎他,他怎么知道疼?”毓宁胸有成竹的说罢,抬手看了看表:“我们系里还有事,我先走啦!”说着,懒洋洋跳下窗台:
“嗳,你想喜欢谁就告诉我,姐姐帮你参谋参谋!不过阿澈就算了,他可不会相信你这么快就移情别恋,更别说会喜欢他了。”
晏晏灌酒似得猛喝了一大口咖啡,漠然道:“随便吧!明天晚上我们学院有新年舞会,谁第一个来请我跳舞,我就‘喜欢’谁!”
毓宁闻言,点头挑了挑拇指:“有魄力。”
虽说在霍毓宁面前言之凿凿,但事到临头,晏晏仍然觉得舌根发紧:万一来请她跳舞的是个看起来就讨厌的家伙,该怎么办呢?
她对学校里的人不大感冒,连带着对派对舞会这些社交活动也兴趣欠奉。一个学期下来,参加这么热闹的活动还是第一次。
法学院的礼堂是早年洋人教会捐建的,花窗尖顶颇有几分哥特风韵。胡桃色的木质地板大约是刚打理过不久,在朴重的铜质吊灯下,隐隐能照出衣衫拂动的阴影。
两个相熟的女同学看见她过来,都觉得诧异:“晏晏,你怎么来了?”
“温书温太久,过来锻炼下身体。”她笑盈盈说出早就准备好的台词,看来假装成另外一个人也并不是很难。
“嗯,你是该来,这学期最后一次舞会啦。”
晏晏尽量保持着亲切自然的微笑听同学闲聊,目光望向四周时,却总觉得自己像个心怀鬼胎的小偷。
暖场的曲子音量不高,只有几个动作生疏的女孩子在舞池边缘嬉闹着练习。男生们看上去反而更矜持,不是陪着女朋友就是扎着堆聊天,连在场边学步的也没有。
她一眼看过去,想象不出自己可以“喜欢”其中的任何一个人。于她而言,虞绍桢之外的其他人,都是没有分别的芸芸。
他的名字从她心底闪过,让她又感觉到了缺损的空洞。她提醒自己不要再想,想着他,她就什么事也做不成。
她心不在焉地附和着“是吗?”“这样啊……”,忽觉身后有人靠近,转脸看时先闻到了一缕混合着橙花和胡椒的浮夸男香,接着,便看见一个深蓝色开衫里搭着酒红色印花丝巾的男生,瘦削的一张脸,浓眉下一双到了眼尾才叠出两层眼睑的眼睛黑白分明,算不上顶漂亮,倒也周正,只是刻意勾起的唇角和他身上的香水味道一样浮夸。
“温晏晏小姐是吗?”那人笑微微同她招呼,“我叫钟家彦,能不能请你跳支舞?”
晏晏努力想从自己身上找到一点感受,开心或者厌恶都好,可是什么也没有:“你怎么知道我叫什么?”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打听一下有多难呢?”
他笑起来的时候有昭彰的自得,叫她想起虞绍桢的衿傲夺人;可是绍桢笑起来的时候,夺人的锋芒都化作了春风春水,叫人觉得他纵然风流自命顾影徘徊如水仙少年,亦是恰如其分。而眼前这人,他不配。
不配也好,她就“喜欢”这么一个人,看他怎么说——她心底忽然跳出一个恶作剧般的念头,这念头既叫她有一种翻出栅栏的快感。
“好啊。”她忽然绽出一个娇艳的笑容,朝他伸出手来。
那自告奋勇的钟家彦仿佛有些吃惊,但还是很快握了上去。
她几乎没有跟素不相识的人跳过舞,最初的紧张过后,她开始着意打量这个肩负“特殊使命”而不自知的舞伴,她想知道,和一个陌生人谈一次恋爱,会很难吗?
”陌生人“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之前没在舞会上见到过你,没想到你跳得这么好。”
“我有时候到别处跳。”
”是吗?去哪里?“
晏晏想了想,学着毓宁跟人讲话的样子,洒脱地一笑:”有机会带你去。“
钟家彦赞赏地点了点头,道:“你不问问我是哪个系几年级?”
晏晏从善如流地笑道:“那么请问你是哪个系几年级?”
钟家彦没有即刻答她,而是惊赞地注视着她笑意盈盈地一双眼:“你的眼睛……我不知道怎么说,真的像宝石嵌进去一样,只不过——” 钟家彦说着,皱了皱眉,晏晏追问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宝石不会笑。”
这样刻意的恭维让她莞尔一笑:“好奇怪,如今常常有人说这双眼睛好看,可我小时候,幼儿园的小朋友都说吓人,还因为这个欺负我。”
钟家彦笑道:“欺负你的是男孩子吧?”
晏晏轻笑着点头:“是啊,还是我父亲同事的儿子。”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钟家彦带着她转了个身,欢快地笑道:“男人一辈子都幼稚,越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越是要去欺负她。”
晏晏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随口道:“原来被人喜欢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