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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有几分相似,肤色也和妹妹一样细腻明净,只是毓宁浑身上下一团活泼俏丽,他却纵使笑起来的时候,也仿佛缭绕着一缕的漫不经心的柔雅忧悒。
虞绍桢垂眸一笑没有答话,起身便朝DJ走了过去。不多时,激越前卫的曲子稍停,换上的旋律却让舞池里一阵轻微的躁动,人们纷纷困惑地停了动作,还有人不满地朝DJ比着手势……
只虞绍桢在老旧的《 Por Una Cabeza 》里身姿磊落地走到霍攸宁面前,微笑欠身:“跳支舞?”
他凝眸含笑,直视着霍攸宁,温柔有礼地伸出了手。
四周蓦地一静。
毓宁吸着腮窃笑,晏晏满眼讶异地看着他二人,一时也顾不得计较绍桢居然不来请她跳舞。除了端木神色踌躇之外,其余人皆是一副随时准备起哄的架势。
霍攸宁抬起眼,不无戏谑地挑起一边唇角,似笑似叹:“谁让我是你表哥呢?迁就你。”说着,从容起身,扣着舞曲节拍搭上了虞绍桢的肩。
舞池里被迫停了动作的男男女女亦不再抱怨,反而好奇又兴奋地打量着这两个俊美惊人的年轻军官。连两对原本打算勉为其难配合一支探戈的男女,也嬉笑着让到了一旁。
轻巧活泼的前奏已然过去,不需磨合试探,一个倔强而华丽的转身之后,两人立刻在观众赞赏的惊呼中踏出了让人眼花缭乱的舞步。
没有浓情蜜意地迎合,也没有欲拒还迎地挑逗,一触即离的目光锐利顾盼,将社交场里耳鬓厮磨的双人舞变成了一场锋芒毕露的缠斗。
像在孤绝峭壁上性命相搏的剑客,亦像在骇浪惊涛中赴死殉情的爱侣。
场边的观众开始高声喝彩,轻佻赞叹的口哨声此起彼伏。毓宁拍着手,尤为响亮地吹了一声,晏晏则微微有些怅然——制服军人习惯性的笔挺和不苟言笑,恰是最符合探戈气质的姿态——即便舞步同样娴熟,她也不会比他们跳得更好。
人们视线交汇处的舞姿愈发夺目绮丽,宛如一场不断在天幕中迸放奇迹的烟花表演。
灯光随着每一次的踢腿转身,在年轻的面庞上交替出壁垒分明的光芒与暗影。
《 Por Una Cabeza 》错落有致的急管繁弦,时而委婉高傲如玫瑰开于荒野,时而华丽激荡如暴雨打尽梨花。
越撑越满的弓弦在突然低徊的旋律中,倏然散去了气力,仿佛只差一步便会燃起烈焰的两个人,也跳出了温柔优雅的收梢。
Por Una Cabeza ,只差一步,罢如江海凝清光。
毓宁兴奋地双眸放光:“下次我过生日,一定得让他们再跳一次。”话音未落,便见虞绍桢一边往回走一边笑嘻嘻地凑到她哥哥耳边不知说了句什么,接着,寒霜照面的霍攸宁抬手便在他胸前一搡!
毓宁一见,低呼道:“完了,这两个人不是又要动手吧?” 她说话的工夫,端木澈已快步迎了上去,笑容满面地打岔道:“没跳够啊?毓宁说等她生日的时候,要请你们再来一次呢。”
毓宁也拉着晏晏跟了上来,戏谑地笑道:“你们俩干嘛呢?争谁跳得好?”
虞绍桢逼视着霍攸宁薄薄一笑,如光芒冷酷的刀锋扬过水面:“别让大家为难,我们换个地方?”
霍攸宁冷笑着耸了耸肩:“悉听尊便。”言罢,转身拿了围巾大衣便往门口走。
毓宁连忙跟过去,拉住他道:“干嘛呀?绍桢的德性你还不知道?他就故意逗你的,你跟他有什么好认真的……”她虽然猜不出两人方才忽起争执的缘故,但人人都知道她哥哥和虞绍桢“积怨已久”,从抢古董枪到抢名种狗,从她哥哥“调戏”绍桢的姐姐到虞绍桢撬了她哥哥的一个女朋友……林林总总罗列起来,她都怀疑能写出一本书。
微感头疼的毓宁回过头给端木澈和晏晏递眼色,示意他们稳住虞绍桢。不料,她刚刚转过脸,身后便传来虞绍桢的厉喝:“让开!没你们的事。”
接着, 便见虞绍桢撞过攸宁的肩膀,抢在他们前面,夺门而出!
冬夜初雪的逼人寒意,让女孩子们在踏出厚重铁门的那一刻停住了脚步,毓宁双手抱臂,朝着她哥哥的背影喊道:
“你们俩是不是有病啊?”
虞绍桢走到他那辆香槟色的宾利车边,拉开副驾车门,挑衅地看着霍攸宁。晏晏抽着冷气冲到他身边,急急提醒道:“你们别打架啊,虞伯伯会骂的……”
攸宁笑吟吟跟了过来,一边抖开手里的围巾披在晏晏肩上,一边嘲讽地对虞绍桢道:“听见没?虞伯伯会骂哦!”说着,摸出衣袋里的车钥匙抛给毓宁,一探身,上了车。
绍桢甩上车门,拉了拉晏晏身上的围巾,冲面露忧色地端木丢过一句“你送晏晏回去” 便绕过车头,坐进了驾驶位。
”我们要不要跟着去看看?“晏晏蹙眉望着雪夜中疾驰而去的轿车,犹疑地问端木。
端木澈无可奈何地一笑,温言劝慰道:“他们俩要是真的动手,越有人看,闹得越凶。”
车窗前飞舞的雪花忽然变得细碎而零星, 不知道是初雪渐停,还是他们已经把车开到了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