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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她在自己的房间里也不敢坐下,只木木地站着等,过了几分钟,再敲门进来的却是绍桢的姐姐。
戴着校官领花的大夫看着片子一说“有骨裂”,晏晏的脸色便怯了:“……我还能跳舞吗?”
“很长时间都不能了。”那大夫的脸色跟白袍领口露出的陆军制服一样冷:“先打上夹板吧。”
绍桢见晏晏变了脸色,便抚着她的背脊安慰道:“你好好养着,伤筋动骨一百天,总要恢复一阵子,好了就没事了,骨折的好了还能打球呢,何况你……”
他话还没说完,那大夫已冷然插话道:“骨裂也不是小事,恢复不好你试试!”
晏晏半疼半怕,抽了抽唇角,小声道:“总不会跛吧?”
大夫低“哼”了一声,“一般不会。”
晏晏忧心忡忡地望向绍桢,虞绍桢安抚地拍了拍她,也不敢公然跟大夫唱反调,只道:“不会的,你听大夫的话,好好休息就没事。”
晏晏看着脚踝两侧的夹板,只觉得那一截小腿怪模怪样,不像是自己的,再看护士拿来的拐杖,抿了抿唇,不大情愿地伸手去接。
绍桢一见,知道她是小女孩又要面子又爱美,便拿过那手杖递给一旁的端木:“这里地太硬,再摔着你,回家再试吧。”说着,又探手过来抱她。
他的手才揽过她的肩,晏晏颊边忽地一热,刚才她满心委屈一路疼一路哭,没顾得上旁人,这会儿几双眼睛瞧着,虞绍桢又来抱她,直像往她心里塞了只活蹦乱跳的野兔子。
绍桢见她迟疑,挨在她耳边悄声道:“你想自己走?”
晏晏垂直眼不说话,只飞红着脸往他身前一偎。
绍桢把晏晏安置在后座上,端木仍旧开车。
之前他们来的时候,车里一边涕泪交加一边火急火燎,谁都顾不上说话;这会儿诸事停当,三个人皆不开口就显得有些古怪了。
晏晏靠在绍桢肩上,想着方才他见到自己受伤的焦灼殷切,心底幽幽荡起一线清甜,伤处仿佛也不那么痛了。
虞绍桢小心揽稳了她,哄小孩子似的拍抚着她的肩,视线滑过她打着夹板的脚踝,疑心是自己没去送花让她心烦才跌伤的,一念至此,又不敢深想。抬眼见端木澈目不斜视地开车,想起自己前不久还撺掇他追晏晏,可小姑娘受了伤,自己却极不知趣,不管不顾地献殷勤,纵然端木一向为人厚道,只怕心里也要不舒服……然而这种事,解释却比不解释更糟。
虞家听说晏晏跌伤了腿,不等他们回来,便又在配楼收拾出一间一楼的屋子给她暂住。
晏晏隔着车窗看见一直照料她的保姆和几个侍女都等在门廊里,不好意思再要虞绍桢抱她出来,便要他去后备箱里拿手杖。绍桢扶着她试了两步,见她不得要领几乎是跳起来挪动的,微微一笑便要揽她,然而一念闪过,却没抬起手来,回头对端木道:“阿澈,你扶晏晏进去,我有个要紧的电话要打。”
端木赶忙上前替他,晏晏刚要说话,却见虞夫人也迎了出来,一边陪着她慢慢往台阶上走,一边问:“大夫怎么说?”
端木扶了晏晏进到大厅,见她已能撑稳手杖,便把她交给了虞家的侍女。他转身出来,见虞绍桢正倚在喷泉边的花坛上出神,摇头一笑,道:“你不是去打电话了吗?”
绍桢若无其事地道:“我打完了。”
“你就是在家里装。”端木淡笑着摇了摇头,“你这又何必呢?你一向待晏晏最好,有些事不是顺理成章吗?”
绍桢垂了眼帘,长长吁了口气,“待她好是一回事,哥哥待妹妹好,也是好——男女朋友就是另一回事了。”
端木想了想,道:“你是怕你家里人都喜欢晏晏,万一你们闹了别扭吵架分手,虞伯伯教训你吗?”
虞绍桢不以为然地一哂:“我还不至于怕他怕到这个地步。”
“那……我就不懂你了。”
虞绍桢又是一叹,低低道:“你说我一向待她好,没错,我是待她好,可我不懂事的时候就待她好了。这么多年到现在,是习惯,还是喜欢?我自己也不知道。不知道,或许就是不喜欢。”
端木静静站在他身边,听他说到这里,忽道:“不知道为什么不试一试呢?”
绍桢笑道:“有些人是试不得的,你试一试,成了当然是一双良好;要是不成,我怎么跟‘上峰’交待?况且……”他眉目间的神色仿佛黯了黯:“我是什么人我自己知道,我也不想让她伤心。”
端木微一皱眉,苦笑着道:“你是什么人啊?”
“我这个人啊——”绍桢不胜感慨地拍了拍自己胸口:“是由衷地热爱广大妇女同胞。”
晏晏由着保姆和侍女帮她换衫沐浴,又倚在床上吃了宵夜点心,虞家上下,连绍桢的父亲和小弟都来看过她了,独不见虞绍桢露面,她从医院带回来的那一丝甜意渐渐酿得发酸,可她总不能给他房间打电话吧?她现在是“伤员”,该他主动来关心她嘛!
床头的座钟慢慢移到了十点,保姆劝她早点睡觉,她支吾答应着关了台灯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