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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心置腹地道:“你在家里烦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叫人去接你。”
晏晏等的就是他这一句,面上却不肯露出欢喜之色:“……你叫人接我,怎么说呢?”
“就说我母亲想你了。”绍桢轻快地笑道:“这两年我姐在外面念书,没人陪她嘛。”
晏晏甜笑而去,端木澈若有所思地望了望她的背影:“晏晏怎么不大情愿回家的样子,跟她继母处得不好?”
绍桢丢了手里的丝棉,轻声道:“没几个人会喜欢后妈吧?”
端木皱眉:“这么多年,她妈妈也不回来看她?”
虞绍桢唇边掠过一丝冷笑,“当然不会回来了,就是回来,温叔叔也未必肯让她见。”
端木诧然道:“离婚而已,怎么闹得这么僵?”
“你不知道吗?”绍桢皱眉,“这事当年还上了报纸呢。”
端木摇头,“我那时候在沣南啊,哪儿有人跟我们小孩子说这些?晏晏也从来不说她妈妈的事,我以前还以为她妈妈是洋人呢。”
“她妈妈不是洋人,她外婆的父亲是个俄罗斯公爵,家里人死得七七八八,逃亡到这边,嫁给了她外公。”绍桢沉吟片刻,叹了口气:“你还是知道一点好,晓得避讳。”
“怎么了?她家里避讳这个?”
“不是避讳这个,是后来她父亲母亲离婚是因为一个洋人。”绍桢摇了摇头,苦笑道:“呐,我们海军你知道的,上了船几个月下不来,温叔叔经常不在家,她妈妈闲着无聊跟个洋人好上了。本来家里佣人收了钱,都帮忙瞒着,她外公家听到风声,也装不知道。没成想温叔叔有一回回家早了正好撞见,气头上开了枪,把那洋人打伤了。他这边开革的佣人,那边打离婚,家里一片鸡飞狗跳,所以才把晏晏寄放到我们家。
谁知道那洋人是个南欧小国的外交官,差一点搞出外交纠纷,搅得满城风雨,还有人背地里翻闲话,说晏晏是她妈妈跟洋人生的。“
端木眉头紧蹙,喃喃道:”居然有这种事?“
绍桢不以为然地一笑:”在外面玩一玩也没什么,你想啊,她妈妈那时候也才二十几岁,整天一个人待着是无聊;不过带回家里来就……太不检点了。“说罢,正色道:“所以别在晏晏面前说她混血什么的,也别问她妈妈的事。”
端木点头:“我知道了。”
绍桢见他面露忧色,轻笑道:“哎,你这么关心这小丫头?”
“嗯?”端木一愣,省到他话外之意,面色微窘,赶忙分辩道:“没有,我不会的。”
绍桢笑微微打趣道:“‘没有’也就算了,怎么还‘不会’?晏晏配不上你吗?”
“不是,不是……“端木闻言更窘。
绍桢笑道:“阿澈,你要是喜欢晏晏就追她,我只当她是妹妹。”说着,起身往衣帽间去了。
端木怅然低了头,视线像断开的风筝线,逶逶迤迤落在了地上。
虽然嘴上潇洒得紧,但绍桢到底是被父亲整治大的,为免节外生枝,索性赖在祖母身边,隔日打听着父亲出了门,方才安心回家。
人刚晃进大厅,便见母亲一个人下楼来吃早饭,他赶忙一脸甜笑地陪过去:“妈妈,父亲不在家吗?” 却听母亲笑道:“在啊,他接个电话就下来。”
“呃……” 绍桢脸色微微一变,心道:莫不是父亲还惦记着前日的事,特意吩咐人骗他回来的?正想着是现在同母亲求情,还是先躲出去,转眼见母亲闲闲落座,呷着茶盈盈一笑,他顿时吁了口气,埋怨道:“妈,你吓我。”
“我说你父亲在家就是吓你啊,你做什么了?”虞夫人说着,偏了偏下颌,打发餐厅里的侍女出去。
“大哥没跟你说啊?”绍桢委委屈屈地往吐司上抹着黄油,道:”前天在淳溪,他当着一票人给我脸色看,要不是有奶奶镇着他,哼……“
“原来是你票戏的事。”
“我就奇了怪了,我下这么大功夫哄奶奶开心,他生的哪门子气?”绍桢撇了撇嘴,低声笑道:“奶奶说许是我戏选得不好,可人人都知道父亲大人他洁身自好,我们家又没有不三不四的小妈,也不知道他吃的什么心。”
“你父亲是嫌你功夫太好了——你得花多少心思在这些事上?”
绍桢听了,反而面有得色,笑眯眯地撒娇道:“票戏怎么了?霍叔叔当年也票戏啊。父亲就是自己不会,也见不得别人会。妈,您说句公道话,父亲是不是无理取闹?”
虞夫人恬然笑道:“要我说,你索性找个剧团登台,有奶奶捧你,一定能红,顺便好好气气你父亲,怎么样?”
“妈——”虞绍桢拖长了声音,懒懒道:“你怎么能出这种馊主意呢?不心疼我就算了,也不心疼我爸。”
“你这会儿倒替你父亲着想了。”
“父不慈,子不能不孝,我多懂事啊!”
“那正好,我今天晚上约了人,懂事的这位——你在家里陪你父亲吃饭吧。”
绍桢忙道:“别!我也约了人。”
“你约了谁?”
“嗯……”绍桢抬眼看着天花板,“女朋友。”
“是在华新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