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咖色借钱的话，没问出口，梗在了喉咙。
    歪头，化妆台大镜面里的女人，眼妆花了。
    呃……像个恐怖的女鬼，怪不得会把人家阿姨吓走。
    米咖色走出活动中心。
    马路上，汽车飞驰而过。
    她辨认了一下方向，打算找个路口，打个出租车。
    走着走着，她在地上看到了一个红色的东西。
    捡起来，上面写着“易烊千玺”四个字。
    是应援手幅。
    不知道是哪个粉丝掉的，真是个粗心的千纸鹤。
    米咖色本想把它扔垃圾桶里。
    唉，算了，还是拿着吧。
    又走了两步，脚很疼。
    她今天穿了一天高跟鞋。
    她弯腰把鞋子脱下来。
    就这样，拿着属于他的应援手幅，拎着高跟鞋，穿着漂亮的白色礼服，花着妆，光着脚，一步一步走在北京繁华无比又硌脚的夏夜里。
    第 20 章
    米咖色站在路边，招手。
    路过的出租车不是客满，就是空车不给停。
    在北京、上海这类大都市里，出租车出行交通，早已和各类app软件挂钩。
    没有手机，很难打到车。
    米咖色恨恨地想，五年内，自己一定要考个驾照，努力工作，攒个代步的小车车出来。
    等了20分钟，有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在她身边。
    副驾驶车窗摇下，张飞絮探出头，喊她：“大米！”
    落难的米咖色，得救了。
    张飞絮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米咖色：“我没打到车。”
    张飞絮：“李慧姐呢？”
    米咖色沉默1秒，答道：“她有事情先走了，让我自己回去。”
    没提今天同李慧的争吵。
    张飞絮抽给她一张湿纸巾，让她把脸上哭花的妆擦掉。
    米咖色问：“你们去哪里？能借我些钱吗？我要回趟公司拿东西。”
    张飞絮：“我也去公司。”
    米咖色：“你不回家吗？去公司干什么？”
    张飞絮：“我和小崔哥去加班。”
    司机小崔哥，为人老实，是单位某摄影师的助理。
    米咖色惊讶：“你们这么晚了，还加班呀！”
    张飞絮无奈摊手：“主编说，明天下班前，要看到今天庆典的草稿，我们回去把录像和照片整理一下。这样，明天其他同事一来，能马上看到资料……唉，大城市打拼，太累人了。”
    她在毕业前，是重点大学的硕士毕业生。
    心想，工作后，一定要当个优秀的时尚编辑，从事自己喜欢的文字工作。
    但现在，拿着小文编的工资，对外说是名编专职助理，可做的却是繁琐无比、杂七杂八的勤杂工的活儿。
    初出校园的热情，一下子被残酷的社会磨没了。
    “是呀，谁都不容易。”米咖色坐在车后座，把头轻轻靠在车窗楞上，呆呆出神。
    张飞絮有颗七窍玲珑心。
    看到米咖色红着眼圈儿十分落寞的样子，她在心底默默叹了口气——刚刚在活动中心，大米肯定发生了不好的事情。唉，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惹这样漂亮可爱的小仙女妹妹难过。
    司机小崔哥，沉默不语，安静开车。
    他打开收音机，调到一个FM音乐台。
    舒缓的歌曲，从音响里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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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我的梦，在召唤我飞行。
    去追去闯，去乘风破浪。
    就算鞋很脏，也笑得像国王。
    去疯去狂，去变成星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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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歌手音色苏苏的，听着听着，感觉很熟悉。
    米咖色问：“这是什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