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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
“那你长大后要报答傅姨,知道吗?”
“当然。”苏凡亮出自己书包里的成绩单,“姐姐,我才拿了班级第一!”
“厉害。”苏寥说完,背过身子,微松了一口气。
得亏还有个住的地方,否则按苏寂年那种几年都卖不出去一幅画的状况,这一家三□□脱脱地睡大街,醉心艺术没错,但前提是解决温饱好吗?
算了,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可能他们物质追求比较低吧,苏寥不赞同也没资格阻止,总之,苏寂年没来找她的麻烦,说明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她现在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抬手拿起墙上挂着的全家福,看到顾时谦,苏寥见他笑,自己也无意识地扬起了嘴角。
伸出食指,划过那张脸,如果他还活着,今天会更加热闹吧,或许,她已经嫁给他了,不会写《岁月有时》,更加不会成为一名编剧,大约就留在临市,当一名稳定的体制内员工,下班后,一起买菜、做饭,很平凡,但同时也很幸福。
走到拐角处,还是乐高空间,尽管过了很多年,这里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轻闭双眼,解放牌自行车、老夫子的漫画书、三毛钱的红豆冰棒、俄罗斯方块游戏机、坐在角落看书的顾时谦、趴在床上玩游戏的顾时延、收音机里放着港台地区的流行歌曲,还有夏天的桑葚和放进蚊帐中的萤火虫,一一涌现在她脑海里面,全是《岁月有时》这本书的灵感来源。
坐到顾时谦的专属地盘上,苏寥这才发现旁边还放了一只储物箱,里面有不少他曾经用过的东西。
翻开一本手账,字如其人,清隽中带着三分坚毅,顾时谦是后天高烧导致的聋哑,智商并不受影响,逻辑严谨地记录了许多印象深刻的事。
看到第十八页,苏寥笑意消退,眼中露出了困惑之色。
这个叫阿蕾的女人是谁?
多年阅读,让苏寥不过一会就看完了整本笔记,她眨了眨巴眼,如被电击,头皮都在跟着发麻。
脑海中一些事情穿插起来,她这才惊觉自己的一厢情愿。
当初她在不谙世事的年纪,下意识地想着,顾时谦以后肯定娶不到老婆,所以就由她来嫁给他好了。
在他出事之后,顾时延是丧兄,她则是抱着丧偶的心态一直到现在。
可如今事实却告诉她,她错了,大错特错,在顾时谦眼中,她就是和顾时延处在同一水平线的幼稚鬼,他根本没有把她当作一个女人来看待过,他有喜欢的人,并且很喜欢很喜欢。
重重地吁出几口气,她怎么可以那么地自以为是?
要把这件事写成一部电影,人家都得被她笑死,明明是个炮灰,却以为自己拿了悲情女主的剧本,自导自演,拍了十年。
苏寥心情难以言喻,愣怔片刻,想起当年熬夜折的999只千纸鹤,把储物盒里的东西全部翻找一通,最后以无果而告终,她颓丧地靠着墙,漫天失望席卷而来,不是对顾时谦,而是她自己,是她活在了自己编织出来的一场梦里,怪不了任何人。
之前她一直说顾时延自恋,其实她同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确实已经没有力气去吃一个陌生人的醋,恨她抢走了她放在心尖上的顾时谦,只是坚守的那份信念顷刻坍塌,就像是被人打破了心房,碎成的渣掉在地上,发出了叮咚响,现在里面空落落地,每根神经组织都在向她宣告,她单方面地失了恋。
除了茫然,莫名还有点羞耻,要顾时谦知道她的想法,那画面真的是……
“苏寥寥~”顾时延故意加长语气逗她,推门走进来,笑问:“你在里面干嘛呢?”
闻声,苏寥忙地把储物箱盖好,不经意间看到那只由乐高搭建的机器人,她站起身,不解道:“这机器人谁搭的?怎么丑成这样?”
“我搭的。”苏凡爬起身,小跑到她跟前,介绍道:“脑袋上多出的十几片我不知道放哪里,请时延哥帮我搭的,他说她叫伊娃,喜欢彩虹,所以要做成五颜六色的头发。”
“放屁!”顾时延之前胡诌是哄小孩,现在则是如同被人踩中了尾巴一般,羞得耳朵通红,义正言辞道:“你个小屁孩别诬陷人好吗?都这么大了谁还玩这种低级游戏?”
苏凡记得清清楚楚,“你就有,老师教导我们不能说谎的,我是大队长,不可能骗人!”
苏寥作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她看着顾时延,叹了口气,“我说傻狗,你不会就不会,为什么还要装模作样误人子弟?”
顾时延恼羞成怒:“死三八,我可是耶鲁毕业的ok?你知道你在骂谁吗?骂未来著名的商科博士!”
苏寥无力吐槽,“那也改变不了你是智障的事实。”
说着,她拿起图纸看了眼,不久便露出了王之蔑视,“它胳膊上的徽章呢?你们两个是眼瞎吗?”
苏凡看清楚她指的地方,“噢”了一声,踮起脚把那十几片积木修整重装,看到总体效果分毫不差,她佩服地朝苏寥竖起了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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