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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粘着白砂糖的甜面包圈给一起出黑板报的小伙伴们吃。小伙伴们张开满是粉笔灰的手争先恐后地准备去拿,祝芙奶奶笑道:“孩子们先洗洗手啊。”
迟慧去祝芙家玩过很多次。在去往白娇娇家必经的第一个院子的假山和荷花潭后面,还有几栋住宅楼,其中的一栋,一楼祝芙家,二楼钱立家,三楼查晓南家,四楼罗安楠家。尤冠熙、查晓南、迟慧常常放学后,从一楼挨个玩到四楼。
迟慧仍记得,一次在罗安楠家玩学习机玩到很晚,罗妈妈早已回来多时,她软软款款地笑着说道:“不早了啊……孩子们……你们不回家,父母要着急了吧?”
盯着屏幕的查晓南道:“阿姨,我们还没有玩好。”罗妈妈笑出了声,道:“那领导们继续,不打扰。”并随手带上了房门。
只是,上了中学之后,大家的关注点在考试成绩,祝芙课业表现不算突出,她小荷刚露尖尖角的才华并未被留意。在班里,她平平无奇。加之性格文弱低调,被如此欺侮,也毫无招架和反击之力。
迟慧想帮忙,无奈期末大考又到,人生总是各自须寻各自门。
为了能持续得到秦盛的瞩目和赞许,迟慧再接再厉。大半个高二过去,她成为全班考第二名次数最多的人。
与此同时,迟慧妈妈被提为分行信贷处处长,工作异常繁忙,为了全力保障迟慧的学习,决定请阿姨。
一晚,在等待阿姨开饭时,迟慧随意翻看家中订阅的《湖州晚报》,展开当日的报纸卷,头版头条,赫然写道:秦政同志被免去湖州省副省长。
顿时,迟慧原本昏昏欲睡的脑袋变得格外清醒。她仔细阅读了这则消息数遍,行文虽仍以“同志”相称,但遗憾的是,没有找到那四个字:“另有任用”。
第二天,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迟慧来到教室开始早自习。秦盛还未到,教室一切照旧,白娇娇正在做数学题。
尽管迟慧明白这类事情不要问,到时自然知道,但实在按捺不住,悄悄问白娇娇道:“你看昨天的报纸了吗?”
白娇娇轻轻地嗯了一声,嗯声从嗓子里发出,自始至终没看迟慧,没停钢笔,好像迟慧问的是“你早餐吃过了吗?”
迟慧看白娇娇完全没有接话的意思,纵使心潮起伏万千,也得生生按下。
不一会儿,班上人陆续到齐,秦盛坐进位子,一切如常,他依然有着最帅的背影。
第一节是大家最怕的数学课。自进入高中部后,迟慧发现一个不可理喻的事:数学课即使上课都听懂,回家做习题,仍能一题不会。有听闻,精华部分施老师在他的补课班上讲。补课班按小时收费,不少外校外班的同学纷纷到施老师家补课。据传,因为施老师的儿子要出国留学。
原本迟慧指望向课堂要效率,不想课后炒夹生饭,但整个高二快过完,迟慧最薄弱的科目就是数学。一切为了高考,英雄也为五斗米折腰,进入这个夏季,迟慧周末开始去施老师的补课班。
补课班办在湖中分给施老师的宿舍里,施老师另有豪宅。
一进门,就看见一个凶神恶煞的女人,脸色蜡黄,衣着黯淡,一只手拿着一本破旧的、翻得乌漆麻黑的记账本,挨个问补课的同学:“钱交了吗?钱交了吗?钱交了吗?”
她的另一只手攥着一叠红红的百元大钞,单手点钞飞快。这个女人的个头比施老师高出不少,在他面前显得人高马大,看到施老师衣服没穿戴整齐,一把将他拽过去,呵斥道:“你看你窝窝囊囊,裤子都提不上去!”被整理好衣服的施老师,再被她一把推入房里,踉踉跄跄,她不耐烦道:“快给小孩们讲课!”
迟慧看到此景完全惊呆,这哪里是老公,根本是老奴!
在一间十来平米的房间里,挤了大概二十个学生,面孔有生有熟,大家手肘挨着手肘,伏在简易的拼接桌上。高个男生最可怜,几乎个个都是蜷缩状。
盛夏时节,二十多个人全指望一台时而工作时而休息的破空调,迟慧觉得衣服永远粘着皮肤,皮肤永远黏腻。空气中弥漫的是令人作呕的夏季人体气味,房间昏暗。
施老师印了一些手写的试卷,字迹丑陋,印刷劣质,需要费力辨认。迟慧不敢喝水,因为更不敢去惨不忍睹的洗手间,就这么忍渴忍尿,终于忍到两小时结束,结果对数学更加厌恶。
在白扔了几次钱之后,迟慧觉得快到高三时间宝贵,哪能陪施老师浪费,果断舍离施老师的补课班,从此学数学对他再不指望。
这节课要讲的《高考必胜》习题集内容,迟慧三道大题两道不会。习题集的答案也极度简陋,看着就像提示给顶级高手,而不是给刚学小朋友,据说为了符合上面“学生减负”的要求。
在大家等施老师讲解题目时,施老师玩起了新花样:他让同学们到黑板上做题,顿时大家一阵紧张。
施老师道:“秦盛,第一大题你去黑板上做。”
秦盛心里虚虚地站起来道:“这题……我……没有思路。”
施老师正色道:“没有思路还天天打篮球,考不上好大学,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然后道:“石厚朴,这题你来做。”
石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