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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又开口道:“我没处去,能不能跟你挤一晚上?”
见这人不肯报自己的姓名,老麻也不坚持,爽快地答应道:“成儿,只是怕我老乞丐身上脏,脏了您。”
那人笑了一笑道:“现在的我,哪儿还嫌弃得了别人?”
老麻借着月光仔细地打量了一下那靠坐在墙边的人,只见他大约四十上下,头发凌乱,最重要的是,此人的双眼十分空洞,竟是个瞎子!
但是老麻并未因为此人视物不明便对他有什么别的心思,因为老麻知道,像这种眼盲之人,往往耳朵十分灵敏,正常人的小动作并不能瞒住他们。
两个人靠坐在一起,一开始中间还隔着一段距离,但由于天气转凉,再加上随着渐渐攀谈有所熟悉,便渐渐坐在了一起。
随着时辰越来越晚,老麻先扛不住了,沉沉地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老麻被一阵惊叫声惊醒,一开始他还以为有许多人在耳边叫喊,但当老麻清醒过来,便看清了叫喊的只有身边这一位盲人。
只见他双目紧闭,满头大汗,口中不住地喊着女儿的同时还手脚乱蹬,老麻有心想叫醒他,却又怕反而给他落下什么病症。正在纠结之际,只听得有什么东西自盲人腰间落下,砸在地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音,老麻定睛一看,不由得愣住了,这不是萧侯爷托他送的东西么?为何会在此人身上?
老麻再度打量着眼前的盲人,他心中本来有这样一个想法,那便是不得罪这个似乎有来历的人,但眼下瞧见了这人好像拿了侯府的东西,老麻的想法便变了。
侯府任由他老乞丐在门口带了十几年,还用饭食养着他,也不强求他进府做下人伺候人,老麻觉得自己应该认侯府的恩,于是老麻壮着胆子将那盒子拿在了自己的手中。
陷入梦魇的人对于身边发生的事无知无觉。
老麻缓缓地起身,每行动一下都力求不发出任何声音。本是做久了乞丐的人,要想不惹过路人讨厌,就要学过把自己变成隐形人,老麻对此得心应手,因此饶是地上的人武功高强,也没有发觉身边的老乞丐早已离去。
老麻出了这街口才大步跑开,他顾不得自己会惊动守夜的更夫,只想着快些逃离那人。
等跑出了两条街,远远瞧见了有更夫在走动,老麻才随意地找了个角落一窝。
仔细看看手上的盒子,老麻再度肯定,这便是萧侯爷托他送去别院的那个!只是为何这盒子会在那个人身上呢?
气喘吁吁的老麻觉得有些麻烦,莫非是别院的人让这人把这东西送回侯府?不然那人怎会跑到侯府附近歇下呢?只是很快老麻便自己推翻了这种想法,那人看起来着实不像是侯府的下人,倒更像是什么江湖侠客一般。
很快另一个令老麻为难的问题涌上心头,现在侯府的主子都下了大牢,那里肯定不是他一个乞丐进得去的地方,那么他拿着这东西要去交给谁呢?再送回别院会不会还会被偷呢?
在这个夜晚,乞丐老麻心乱如麻。
疲惫不堪的桑师父一直到天亮才醒过来,当他听不见身边有声音时,桑师父下意识就发觉事情不对了,一模自己的腰间,果然从别院带出来的盒子不见了。
桑师父顿时急火攻心,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拿到的东西,想着用那东西换自己女儿的命,结果现在这东西居然就被一个乞丐顺走了?
暴怒的桑师父只一挥手便打得墙根动了一动,只是于事无补,丢掉的盒子并不会再回来。
就在此时,街边传来了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本以为是什么马戏团的桑师父,却听见了狱卒趾高气扬的声音:“这女人越狱,见到的将行踪报到刑部,重重有赏。”
桑师父呼吸一滞,踉踉跄跄地向着声音的地方走去,却不想撞到了要走的狱卒,被一把推倒在地上:“哪来的叫花子,快滚!”
桑师父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但随即便消失了,此刻的他满心是自己的女儿,顾不上同这些狱卒计较。
“这,这是何人越狱了?”桑师父从地上爬起,茫然地抓住了一个衣角。
被抓住的人一脸憎恶地扯回自己的衣角,轻蔑地看了一眼桑师父,却发觉他只是个瞎子,便开口嘲讽道:“何人越狱跟你有什么关系?一个瞎子也想拿赏金不成?”
桑师父心中愤怒,但嘴上仍旧哀求道:“求求你,告诉我吧!”
那人被桑师父念叨得烦了,将桑师父使劲一推道:“告诉你个屁!滚一边去老叫花子!”
又差点被推了个跟头的桑师父终于是发怒了,他一伸手便将那路人抓在手里,另一只手轻而易举地掐住了他的脖子,狠声道:“我问你是何人越狱了!”
路人被桑师父掐得直翻白眼,双手不住地拍打着桑师父的手,周围围观着的人群见状立刻发出一声尖叫。
桑师父只听见耳边一阵喊叫,并没有得到自己想知道的答案,不由得心中异常烦躁,手上的力气也逐渐加大。
眼看着这路人便要被桑师父活活掐死,突然有人在桑师父耳边低声道:“想找桑忆人,放下那人跟我来。”
自己女儿的名字,桑师父听得分明,他手上一松,那路人便掉在了地上。
“你是谁?你知道我女儿在哪里?你要带我去哪?”桑师父的手胡乱地在人群里比划了几下,方才还嫌弃着桑师父的人们纷纷避开,这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