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错抿抿唇，很认真的说：“抱歉，陶知，现在……”
    “怎么啦？你要说我太小了吗？”
    “……也不是。”
    “那你是不喜欢我吗？”
    “没有不喜欢。”
    但也没有喜欢。
    “那可以试试看吗？”
    “不行。最起码现在不行。”
    跟纪淮川的事情还没解决呢，她一时半会不想卷入新的感情中：“我承认，跟你相处的很愉快。但是因为一些事情……我只能说抱歉。”
    陶知凝视着她，很固执的说：“好。我等你。”
    “陶知。”
    “我等你！”
    男孩深吸一口气，飞快的将项链塞进她手里，冲她挥了挥手，踏进无边的夜色里，走到很远处的路灯下，还回头对她笑：“等你啊。”
    楚错轻轻叹了一口气。
    她到家的时候稍有些晚，房间里亮着灯，她推开房门进来，纪淮川正戴着一副细框眼镜，靠在床头看杂志，灯光落在他肩头上，给他的五官刷上了一层淡淡的薄釉，冷清的俊雅。
    “回来的这么晚。”
    “嗯，跟朋友吃了顿饭。”
    纪淮川嗯了一声：“女性朋友？”
    “之前的采访对象。”
    楚错有点不太自在，这对话的方向有点像老夫老妻……而且，他要问她是男性朋友还是女性朋友做什么？
    她把包放下，坐在梳妆台前卸妆，随手将陶知送的首饰盒放在了一旁。
    身后传来书页翻动的声音，但是他没有再多询问。
    楚错轻舒了一口气，还好，他还没有忘记互不干扰的约定。
    睡前，她忽然想起来：“你之前不是说要买床吗？怎么一直没买？”
    纪淮川将眼镜摘下，揉着眉心：“我爸不会同意。”
    “那地上呢？”
    “我睡眠不好，睡地上容易失眠。”
    “那最开始也没见你睡地上失眠啊？”
    “那现在，这么久过去，你也该习惯我们睡在一张床了。楚错。”
    他叫她的名字时压低了声音，清醇动听的声音里多了几分缱绻意味：“你忍心这么对我吗？”
    “我……”
    楚错欲言又止，最后放弃挣扎了：“那你想想办法，等天气暖和一点了，我去睡沙发。”
    纪淮川将杂志阖上，关了灯：“春天再说。”
    楚错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但现在夜已深了，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她也困了，暂时放弃了这个话题。
    “奶奶的手术做的怎么样？”
    “目前来看效果还行，再过一段时间应该能出院，她想回家过年。”
    “那就好。”
    “明天下班我接你去医院。”
    楚错嗯了一声，躺下了，睡之前还是小心翼翼的试探了一下：“你有什么不对的，记得去看医生。”
    纪淮川不由笑，她最近怎么这么关心他呢。
    以前还藏着掖着，现在好像也大大方方起来了。
    他嗯了一声：“知道了。”
    楚错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他都直接承认，说知道去看医生了。果然，跟她想的一模一样。
    ☆、44
    第二次访谈的对象是一位知名生物学家和她的团队。
    飞机在周五深夜起飞。
    楚错坐上飞机, 打了个小小的哈欠，给纪淮川发去短信：“有事出差, 过几天回来。”
    早上出门的时候太急, 她忘了跟他打个招呼，现在坐上飞机才想起来, 出于礼貌还是跟他说了一下。
    不过，纪淮川一直没回复她的信息。
    没回复就没回复吧。
    她把手机关了机, 拉下眼罩, 睡了两个小时。
    飞机停在西南省份的省会城市，到了省城, 还要先坐汽车, 再转公交, 最后还要坐数个小时的小三轮, 到目的地时天都亮了。
    访谈对象陈安清教授还在野外考察中，派了两个学生过来。
    来之前也联系好了人，在村里找了个小院子, 条件确实不太好，但是比露宿荒野要好多了。
    摄影高明叫了两个人过去检查房屋安全，刘小微拉上赵诗柔去检查物资。
    楚错跟两个学生聊天：“王老师这几天很忙吗？”
    “对，前几天才找到一个山洞, 有了一点新发现, 所以今天可能没办法见你们了，很抱歉。”
    楚错笑着说没事：“我们可以等，你们的科研工作重要。”
    她刚和两个学生说完话, 赵诗柔走过来：“楚楚姐，住宿和饮食我们已经检查好了，摄影摄像的设备也检查好了。大家都有点累了，想先休息。”
    楚错嗯了一声：“你去安排。”
    她来之前也了解过这位陈教授的工作，野生动物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