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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这般待自家母亲的。
苏言看着她,果不其然,谢守神色不过是诧异了些,并非表现出野心十足和对谢明允的怒火。
此人惯来会做表面功夫,此刻也神色又转而伤身,低头喃喃道:“我儿······怎么对为母有如此误解,是我平日里对你苛责了些,但那都是为你好······”
苏言正要开口,就见谢明允嗤笑一声,似乎索性撕破脸皮:“你对我苛责?别开玩笑了,那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的想法罢了,你只是不在意,毕竟我父亲生下我不久,你就不去他房中看过他了,更别说我这个儿子。”
他语气冰冷得仿佛刚从冰窖捞上来似的,一出口能将人冰封:“别惺惺作态了,没人吃你那一套,幼时只让下人给我端你认为该吃的饭菜,叫人教我刺绣,我不肯学你就让人板子伺候的,难道不是你?”
谢守仍不死心道:“为母或许是教导偏颇了些,可这些都是为你好啊,明允······”
苏言皱了下眉:“别这么唤他,你不配!”
谢守顿时被这威压震得一缩,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她心想陛下这般变脸肯定是被谢明允的话误导了,故而转对谢明允,语气恼怒:“别说胡话,为母······”
却被谢明允打断:“为母?你也配?当初为了虚无缥缈的蝇头小利,就能将我作为物件交换,现在跑过来说爱我疼我?谢守,你扪心自问。”
他一字一顿道:“这一声母亲,你配吗?”
苏言看着他难得动怒,只觉得心疼,对谢母的情绪也顿时升了级,但她心知谢明允积攒已久的怒火需要一个适当的时候发泄,就没有再掺和,而是由着他讲。
不过她向谢守淡淡一扫,就已经是令人窒息的压迫了。
谢守见当今陛下动了怒,顿时不太说话,但她眼神死死盯着谢明允,心底怨恨聚成了堆。
——都是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临到重要关头给她泼一盆凉水,就真的一点都不顾诺大谢家了吗?
她是造了什么孽,才生出这样无情无义的儿子。
有的人就是如此,永远意识不到批判别人的性子时,自己也有着某种为人不齿的性子,比如自私自利,又比如无情无义。
“谢守,你下去吧。”苏言冷冷道:“至于盐引还有皇家经商的权力,这些都是一国商业之重,盐运也好,经商权也罢,都是各家商户公平竞争,断然没有因和皇室沾亲带故便信手得来的道理。”
谢守恼羞成怒:“陛下,您不可听信他的一面之言啊!”
苏言冷笑一声:“不听他的,难道要听你这个朕素不相识的人?谢守,你也是常年经商的,这点眼力见想来还是有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就不必我再多说了吧。”
谢明允在旁皱了下眉,不想看底下那人:“阿言,我们走吧。”
“嗯。”
苏言眼神盯着他,发现这人或许是气到了,脸色有些苍白,她有些心疼地抬袖擦了擦他额上的细汗,温柔的笑了笑。
然后转身时,一瞬间变了脸色,对谢守冷冷道:“朕和明允累了,就不跟你多聊了,至于方才你说的想在皇宫住几日······自然是不可的,皇宫虽然浩大,却也不住闲人。”
底下谢守的脸色已经从怒火转为铁青,几乎气得震颤。
说完,苏言还不气死人不罢休似的,又补了一句:“不过若是要用顿饭菜还是可以的,皇宫不缺这点打发人的伙食,你说是吧,明允。”
谢明允淡淡的应和:“嗯。”
谢守已然气炸了,她来到皇宫本以为就此是无上的权力,这么一个当一国皇君的儿子,传到江南时候不知多少人羡煞,谢守本想借此开拓京城生意,顺带着还能捞一笔好处,当初给谢家的那一笔聘礼才多少,之后这当皇帝的还不得补上。
谁料她这儿子如此不争气,竟然毫不知晓放下从前的恩怨,给谢家铺路,这样也是来日他在宫中的靠山啊,怎得如此不知趣,哪怕是做个样子也该演出一副母子情深的场面。
当真是愚昧至极!她心下怨毒地想。
“还不出去?”苏言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只关心着谢明允。
谢守咬牙道:“是,草民告退。”
至于此后这位谢明允名存实亡的母亲会如何,被撵出宫会不会遭到旁人笑话,这些就不在苏言的考虑范围内了。
苏言半搂着谢明允,进了内室,倒了杯茶水发现已经凉了,唤人过来沏一壶热茶,谢明允就一低头,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
“明允!”苏言皱起眉头,迅速移开手:“别总和凉茶,身子又不是铁打的。”
“无妨,”谢明允对她笑了笑,这一抬头,露出几乎苍白的唇色。
苏言心惊,忙对正沏茶的宫人道:“快去,唤太医过来。”
谢明允眉头紧锁:“不知为何,我头有些晕。”
他揉了揉眉心,又按着额角,自顾自地喃喃道:“我这是······又发热了吗?”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