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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工匠铺子里常有的粉末,至于她为何知晓,是那时差人定制另一只白玉冠时,见那铺子各色首饰陈列磨造,角落堆了不少这样的粉末,三两种色泽混在一起,是金属打磨时候吹散到一旁的,值不得太多钱又混的太杂,铺子里的工匠恐怕都懒得理出来卖钱。
谢明允去那里干什么,不过是一顶发冠,顶多有些她成人礼这么一点特殊意义,犯得着让谢明允特意隐匿行踪查探一遍,还撒谎瞒着她?
苏言心底骤然升起更多疑问,是对那顶她所认为“来源平常”的白玉冠,两人的情侣信物,随即她不动神色地拾掇好自己,似无意间想起什么,走到妆台,拿起沐浴前拆下的发冠仔细看了看,除了一如既往的“长宁”二字,似乎没有别的什么意义了。
长宁······
平安喜乐,一世长宁。
是再美好不过的祝福,但显然现在这白玉冠中隐藏的秘密,只会是在这两个隐蔽的小字中。
不知想到什么,苏言眉心一跳。
如果这两个字······不是表达祝愿呢?
还有可能是旁的什么?
譬如······信仰、名字······
等等,名字。
古代人向来是有名有姓有字,孩子取字时赋予一些祝愿寓意,简直再寻常不过,而苏言这才惊觉,自己居然从未在旁人口中听见过自己的字,旁人与她亲密的不多,自然正常,可苏母······印象中从来就是连名带姓地唤她,反倒是叫苏谨这个女儿时,偶尔倒会叫一声“默安”——那是苏谨的字。
所以说······长宁会不会是她自己的字。
可这又能查出什么,天下姓名千万,哪怕只有讲究人家才冠字给儿女,数量也尤为可观,户籍上都不一定登记在册,从何查起,又不是皇室贵族,样样都不得马虎。
等等······皇室!
苏言好像隐约有了头绪,突然听见有人走过来的脚步声,动作顿了一瞬,才缓缓转身看向来人:“明允,你今日去钱庄,也不用忙事务吗?”
谢明允面露诧异,何时这人竟然希望自己忙起来,之前从未如此。
“嗯,不是无事可忙,看看你在做什么罢了。”
“哦,”苏言眉梢微挑,随即避开眼神,“母亲快回了,我有事找她,先去她院里等着。”
说完她便整理衣裳,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一方小世界中,不发一言又似乎是不理会眼前这人。
待她大步阔手出了门,屋内的人眉头轻轻皱了起来,身侧垂下的手缓缓抬起,触上桌面,紧扣着直至指尖泛白,目光缓缓抬起,看着那和自己发上一模一样的白玉冠。
苏言方才出去,没有戴它。
一时说不上心底是什么滋味,他稳了稳呼吸,对自己说——
只是巧合罢了,苏言应当不会毫无缘由地怀疑什么,只是这两日事情繁杂,一时忘了戴这也正常。
......
离苏母下朝仍有不少时间,苏言本就是为了避开某些东西,才早早来到苏母院子,在茶厅已然喝了不知第多少杯白水,才等到苏母下朝。
“母亲,”苏言起身相迎:“原谅女儿今日不去,只是此事实在荒谬,区区臣子之女,怎可辅佐朝纲,况且······”
苏母一笑,道:“况且,此事会招两位皇女嫉恨,你可是此意。”
“嗯。”苏言点头。
“陛下或许一时糊涂,又或许是她另有打算,但女儿不愿,翰林之位已然足够,不必再起锋芒。”
苏母仿佛是被自己女儿这般“不知进取”的态度惊到了,怒道:“你能不能有点志向。”
本来就没多大志向的苏言:“······其实也不是。”
苏母冷哼一声道:“你且受着吧。”
苏言想起上回苏母那句似有暗意的话,什么“以你的身份······”
“母亲,”她试探性开口,“你先前说我的身份······莫非除了您的女儿身份,还有旁的什么?”
苏母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什、什么身份,顺口而说罢了,我说得大概是你乃长皇子亲生女儿,多少和皇室沾亲带故,享有一些‘特权’也再正常不过,陛下吩咐,你顺着就是。”
苏言得了她反应,心底某种猜测更确定了几分,随后只草草说了几句,便离开了苏母之处。
苏母看着她背影,像是心慌一般,直端起茶杯灌了一大口,脸上缓缓浮现不□□稳的神色,随后又平静下来。
也罢,早晚要知道的事。
她们的布局谋划,或许也该挑个时日,对她道明了。
只是······
这位权倾朝野的丞相忧郁地叹了口气,为自己这个只求安稳的“女儿”深深的惋惜了一把。
苏言没回房,倒是直接出了府邸,往宫内方向走去,她所任职的翰林院,本质上乃皇室与朝廷共属,故而在宫内,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