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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明允,”苏言收起笑容,拉过谢明允的手让他直视自己,认真道:“我会喜欢的,只是·····如果你当真怀了孩子,这十个月不是好受的。”
怀胎十月,何其艰难。
谢明允露出点疑惑的神情:“那你的意思是,如果怀了,就不要吗?”
苏言立马道:“······不是,我是说,这要看你的意思,毕竟其实最辛苦、最受难的人是你。”
她在乎的,从始至终都是谢明允的想法、决定,和爱人在一起,又不是为了生孩子的,这只是可有可无的一关罢了。
谢明允见她纠结神色,忽然扑哧一声,狡黠地笑了出来:“逗你的。”
果真讹出了这人的心疼,他嘴角微弯,目光中透出几分和缓的笑意。
“······”
苏言作势气得要打人,一个巴掌狠狠地捁过去,最后落到谢明允身上却像抚摸一样,轻柔得不行。
随即,她放缓了声音:“今天太晚了,等明日叫大夫过来看看,这才不到半个月,还说不准呢。”
谢明允点了点头,顺势靠到她肩膀上——这动作他做起来还不太熟练,从前也没有这般习惯,或许是这些日子的最亲近的事都做过了,苏言愈发不满足平日他的表现。
······比如,睡觉的时候苏言非得搂着他,让他埋在她肩膀,平日在院里小憩晒太阳,她也非得牵着他的手,后来演变得越发过分,只要是两人独处的时候,苏言几乎不让自己离开她的视线。
——寻常男子都没有眼前这人“黏人”。
眼见着谢明允不知道想到什么,轻声笑了出来,苏言被勾起一丝好奇心:“笑什么?方才可是你自己靠在我身上的。”
谢明允面上收起笑容,心里却想:也不知是谁前些日看了什么民间话本,非让他靠在她身上,像演话本情节似的。
他心底悠悠的叹了口气,颇有点甜蜜的愁闷之感。
还想要孩子呢,恐怕这人自己都没发觉,看起来多稳重的样子,内里不也还是个孩子。
······有些事情还得他操心,谢明允心想。
......
第二日一早,苏言是被屋外的暴雨吵醒的,迅疾的一场春雨裹杂着闷雷倾盆而下,直接打乱了每家每户的行程。
纵然苏府排水工程弄得不错,地面仍有两寸深的积水,令人出行不得。
“山药,今天就不必出去了,”昨天苏言吩咐让她喊大夫,但今日这天气说变就变,“大夫恐怕也不方便出门。”
山药忙着弄院里的积水,在门口不远处大声应了“是”,又被苏言叫了回去让她歇着。
春寒时节本就容易着凉,再淋雨就得受风寒了。
找大夫给谢明允看看的事情就这样搁置了一下,苏言今日原本想再去一趟翰林院,也只得作罢,待在窗前看着外边的雨水,生生地砸弯了不少枝桠。
碎草残花,一如思绪纷乱。
苏言昨日便已静下心,心底有些想法却又不便与谢明允讲——其实才半个月,以苏言的医学常识来看,没有现代的科技设备,光凭中医诊脉误差极大。
——也就是说,不管大夫过了下的结论是怀了还是没怀,都很有可能有误,得过大半个月再诊。
还有······昨天她在书屋里翻见的那本小册子,总让人心里不安。
这时,谢明允走到她身边,扯开椅子坐下:“今天没事干,陪我谈谈吧。”
苏言微诧的目光扫过去——谢明允主动找她“谈心”?
莫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逼得紧闭外壳的珍珠蚌也迫不及待地打开透口气?
谢明允清咳一声,目光清润,嗓音还带着点晨起的微哑:“你好像有什么烦心事。”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闷,苏言还没想好怎么跟他讲,避开他的目光:“倒也没······”
却被谢明允伸过来的手打断,他将指尖置于苏言掌心,意有所值:“你昨天回来的时候,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尽管他当时沉浸在另一件事中,也没忽略苏言那第一眼纠结的神情,只不过想着她或许还不愿说,便索性借着月事的由头绕了过去。
苏言没想到他如此细察,抬眸看着他的眼睛:“说来也与你没多大干系,所以我想着不说也罢。”
不料谢明允垂下眼帘,嘴角轻抿,眼睫毛在眼尾扫出一小片阴影,平白添了几分无辜与委屈,声音淡淡的:“哦······”
苏言只草草看了一眼,完全受不了这副模样,像是自己这句“无关”伤了眼前人的心似的,她几乎是立马紧握住谢明允的手,拢着他指尖暖着,道:“我跟你讲就是,昨日我在翰林院······”
有些细节需得认真回想,故而苏言并不时时看向谢明允,只专注地将事情娓娓道来。
——故而,她没看见面前的人撩起眼皮,在某一瞬间露出一点得逞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