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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的月钱了,无人在院中——谢明允自然也不在,他去钱庄跟管事的商量事情去了,
思及如此,苏言纳了个闷,自己原本提出要和他一起去看,却不知怎么竟然被拒绝了,她心里莫名有点空落落的,好像谢明允并非没了她就不行似的。
这是很少见的情绪。
她上辈子,很少被人真真正正的需要过,并非是有关病情被病人或是患者家属需要,也不是被同事需要的那种默契和配合,她没有兄弟姐妹,也体会不到那种相互依靠的温暖。
而这种情绪,好像......短暂的出现过。
就在昨天,她和谢明允共商计策,秉烛夜谈的时候。
烛影摇晃,微黄的光照在谢明允脸上,苏言看见他脸颊细微的绒毛,侧影映在墙上,和她的偶尔交错重叠,却又一触即分。
恍若一对故事里的壁人。
......
经过昨日一事,谢家钱庄门前,已然不再有百姓过而不入的惨淡景象,虽说入内者稀廖,但毕竟一切舆论传到人尽皆知仍需一段时间,倒不足为奇。
谢明允正思虑着什么,没一会儿,招手唤李管事过来。
李管事目光不舍地从两个结伴的客人身上抽离,心里已然是被这巨大的反转之喜冲晕了头脑,魂不守舍地走过来:“公子有何吩咐。”
谢明允手掌一翻,骨节在桌边扣了两下,示意她坐下。
李管事点着头,嘴角快挂到耳后的笑怎么也收不回来,乐呵呵地坐下。
然后她瞥见谢明允严肃的神情,脸色飞快地一收,装出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
谢明允心说李管事就是这样喜形于色的性子,倒不必苛责什么,于是放松了神色道:“先不急着招呼客人,铺子里有其他的伙计,当务之急是揽客。”
“揽客?”李管事不解地反问,又拍了拍胸脯说,“公子你可以放心,过几日百姓就会慢慢回到我们铺子,甚至因此事而引发更多原本非我们铺子的客人,在我们谢氏钱庄交易。”
她都将往后一段时日都规划好了,再招一批伙计,召唤众多客人,更重要的是再也不能出现上回那般人手不够的场面,以免又被人钻了空子。
谢明允将她的想法猜了个十成十,却摇摇头:“还不够。”
李管事惊了。
公子仍嫌不够?
她本以为此事过后,再如何补救都难以挽回,客人能有原先一半多便已是万幸,不曾想公子这一招下来,往后客人只多不少。
这若是还不够,那在公子眼中,如何算是“够”。
李管事心里一荡,仿佛燃起了一小窜骤起的火苗。
谢明允眉梢轻轻一挑,笑了笑:“你可知为何我们来京城,第一步便是开钱庄,而非丝绸。”
闻言,李管事皱起了眉头,这一点她从未细想过,江南谢家运送贸易多以金贵丝绸、珍稀马匹、各式珠宝等物品,这些江南特有的产出和手艺功夫,一贯最畅销,不论是向国都城还是往西方沙漠,均供不应求,价格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至于钱庄的营生,谢家算不得其中翘楚,却的确在江南凭着百年口碑屹立不倒。
但到了京城,皇亲高官当道,谁人念你那江南谢氏的人情,故而谢家钱庄这一出,初始走起来必然步步维艰。
李管事想不通,但如今看来是公子另有打算。
她猜测道:“莫非......日后谢家在京城的发展,需要咱们钱庄奠基?”
除此之外,恐怕没什么理由让公子这般“舍近求远”了。
谢明允点点头:“正是。”
他抬眼望向门外广阔大街,目光也扫过某个偏僻小巷。
“银子乃是根本,我们若想扩大谢家在京城的影响,让其立足脚跟,需得有足够金银周转,而无论是丝绸还是珠宝,价格昂贵,虽利润大,却一时被垄断,恐怕真要应了那句‘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倒不如钱庄。”
谢明允少有如此“多言”的时候,大多时他惜字如金,能一句话说完的绝不一段话,能一个字言简意赅地道清楚的,就绝不说一句话。
独独在生意上,能畅所欲言,细细地将所思所想一一道来,哪怕对方只是自己的下属,但只要眼前的人能理解且他信任,似乎讲这些话也无不可。
李管事却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眶一热。
固然,她为公子的这份信任而激动,心脏狂跳只余却想到了别的,比如谢家偌大家族怎会缺资金,恐怕是当家的不愿将现银运来京城供公子支配——毕竟谢明允乃男子,虽长期代管事务,在谢母心中,终究是一个已经嫁出去的儿子。
她心里一热,拱手道:“小的明白,必为公子尽绵薄之力。”
谢明允见她嘴角紧抿,有一丝苦脸的苗头,心里疑惑了下,转而不甚在意的抛开了。
他固然善于揣摩旁人心思,却不会将其用在自己人身上,苏言是,眼前李管事也算是。
清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