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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广说:“韦艺此人,贪财好色,胆小怕事。”
    杨兼挑眉,说:“全都占齐了?”
    可不是么?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杨广却又说:“但他难得是个清官。”
    韦艺贪财好色,竟然是个清官?这听起来十足矛盾,却在韦艺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韦艺就是这样一个人。他形容俊美,但是喜欢女色,为官清正,深受地方百姓爱戴,但又十足十是个财迷。
    韦艺此人没有太大的过失,而且小心谨慎,胆子不大。后来尉迟迥造反,韦孝宽威逼利诱,让韦艺投诚,韦艺不只是保住了小命,更是保住了官位,一直到隋朝,韦艺都在做官。
    杨广说:“若是儿子没有记错,韦艺此人,怕是爱慕尉迟炽繁已久。”
    韦艺喜爱尉迟炽繁的颜色,当然了,倒不见得情根深种,巧的是尉迟炽繁爱慕宇文温,如今又和宇文温订了婚,显然韦艺是没戏了,已经被三振出局。
    杨广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说:“咱们不如假借尉迟炽繁的名义,将韦艺骗出来,然后来一个瓮中捉鳖。”
    杨兼眼眸亮了起来,说:“的确是个好法子,等韦艺落了单,岂不是任咱们……为所欲为?”
    宇文会不知杨兼和杨广在密谋甚么,但是看这父子二人的表情,好似不怎么好招惹……
    杨兼需要尉迟炽繁写一封信,但是按照尉迟炽繁的性子,应该不会帮杨兼做坏事儿。宇文邕还是手执书卷,好似很专心在看书一般,却支着耳朵听他们说话,忍不住插嘴说:“这有甚么难办?佑耆写的一手好字,十足会模仿,尉迟姑娘又是他侄女儿,想必这字迹更好模仿。”
    杨兼笑眯眯的说:“好主意。”
    众人找到了尉迟佑耆,让他模仿尉迟炽繁的笔记,写一封信给韦艺,月黑风高,三更半夜相见。
    尉迟佑耆眼皮一跳,说:“这……可是……这不是炽繁的性子,这信写出来,韦艺会相信么?”
    杨兼幽幽的说:“放心,是个男人都会相信的。”
    杨广挑眉说:“那父亲会相信么?”
    杨兼笑了笑,很是自豪的说:“你父亲可不是一般的男人。”
    杨广:“……”
    尉迟佑耆写了信,让家中的仆役送出去,偷偷送给韦艺,接下来就是守株待兔了,夜黑风高之时抓人。
    因为是给宇文胄报仇,宇文会自然也会参与,其实宇文邕也想参与,不过宇文邕不方便抛头露面,只好等在府邸里。
    杨兼等人早早便去埋伏,埋伏在尉迟家的后墙根,便等着韦艺前来翻墙。宇文会还是有些担心,说:“韦艺真的会来么?他那么缺心眼儿?”
    “缺心眼儿的来了。”他话音刚落,便听到杨兼带着笑意的嗓音。
    顺着黑夜一看,还真是韦艺!
    韦艺身材高大,容貌也算是出类拔萃,并非一般的“庸脂俗粉”,他穿着一身黑衣,估摸着是怕大晚上的招摇,毕竟他可是和马上便要成婚的有夫之妇“偷情”。
    韦艺谨慎十足,左顾右盼,到了府邸门口,还故意绕远离开,宇文会奇怪的说:“他怎么走了?难道不是来赴约的?”
    杨兼笑着说:“别急,偷情的男人都很有耐心。”
    果不其然,韦艺很快又回来了,他故意绕了一圈,装作不是来尉迟府邸,但最终还是走了回来,看看四下无人,便把自己的衣摆掖在腰带中,然后开始爬墙。
    杨兼一声令下,说:“上。”
    宇文会当即扑出去,一把拉住韦艺的裤腰,韦艺本就是来偷情的,吓了一大跳,裤子险些被宇文会给拽下来。
    尉迟佑耆这时候走出来喊着:“抓贼!快抓贼!”
    杨兼补充说:“淫贼。”
    韦艺根本没想到自己被人抓个正着,而且呼啦一下子,出现这么多人,吓得他“咕咚”一声松了手,直接从墙上掉下来,宇文会对着他的脸就是一脚,踹得韦艺直懵,险些晕过去。
    杨兼则是说:“把这淫贼绑起来,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韦艺吓得不知所措,他是来偷情的,根本不敢抬头,宇文会早有准备,立刻给他五花大绑,韦艺都没空挣扎,等醒过梦来,已经被绑成了一只粽子!
    韦艺大惊失色,说:“你……你们……”
    宇文会又踹了他一脚,说:“你甚么你,没看到是人主么?!”
    杨兼幽幽一笑,说:“兼还未正式即位,有人不恭敬,也是常有的事儿。”
    韦艺胆子本就小,吓得更不敢说话,心里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众人把韦艺拖到偏僻之处,杨兼便说:“韦将军,你偷偷摸摸,三更半夜,潜入尉迟府邸,难不成是要做刺客?”
    “不不不!”韦艺摇头说:“人、人主明鉴,卑将怎么会是刺客?卑将乃是蜀国公的门生,都是识得的,识得的。少郎主,您也识得卑将,卑将绝对不是刺客。”
    宇文会冷声说:“那是三更半夜的来做甚么?难不成是蜀国公半夜找你?”
    “这……是……”韦艺吞吞吐吐,他当然要吞吞吐吐,毕竟他是来偷情的,而且偷情的对象马上要嫁给梁州总管的儿子,还是人主亲自赐婚,怎么好说出来?
    宇文会便说:“我知了!你一定是见色起意,妄图摸进府邸,强逼尉迟姑娘,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