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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士开嚣张的说:“哈哈哈,我何止是杀你二弟?!你放心好了,姚襄城你也救不了,你的三弟很快便会粮草尽绝,活活饿死在姚襄城!不过无妨,到时候我也杀了你,让你们一家子兄弟团圆团圆!也算是我仁至义尽了啊!”
    唐邕劝阻说:“和将军,这周贼就是一条疯狗,千万不可激怒,我们守住定阳已经万无一失,只要守住了定阳,困住姚襄城,周贼根本无法三面包抄平阳,咱们牵制住了三万周军,晋阳那边的危机自然缓解,和将军已经是头功,切莫贪多!”
    “贪多?”和士开笑着说:“这就是多么?晋阳围困解除,我虽然有功劳,但手中没有贼首,并非头功,到时候以人头论功,谁会想到我的好处?今日我便要拿下贼首,谁也不能拦我!”
    “将军!”唐邕着急的说:“据我所知,这周贼镇军将军并非等闲之辈,他们明知道定阳有我军重兵,却一意孤行,冲撞定阳,这不合乎情理啊!”
    “他的三弟还在姚襄城,如果不冲撞定阳,如何能解姚襄城之围?”和士开不屑的说:“这么个小小的道理,你难道都不懂?打了这么多年的仗,真真儿是白打了!”
    就是因为太懂了,就是因为唐邕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因此才觉得不对劲儿,唐邕又说:“周贼攻打定阳,简直便是以卵击石,这种傻事谁会去做?眼下的周贼却铁了心直面冲突,其中必定有诈,说不定……”
    他的猜测还没说出口,和士开已经不耐烦的说:“这里我是主将,退下!”
    “将军!!”唐邕大喝一声,和士开却不让他继续说下去,果然是良言劝不了该死的鬼,和士开一挥手,亲信立刻上前。
    和士开说:“唐邕屡次三番顶撞主帅,扣押起来。”
    亲信们一点子也不含糊,因着和士开极度受宠,他们也是鸡犬升天,当即便把护军将军唐邕拿下,按倒在地上。
    “和士开!!”唐邕大喊着:“周军必然有诈,根本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和士开爱搭不理,直接让士兵将唐邕押解下去。
    众人在城楼下,都看到了上面的变故,杨兼唇角一挑,低声说:“本以为唐邕坐镇,还需稍微费点心思,现在看来,根本无需多心。”
    唐邕的确想到了很多,但是和士开一意孤行,根本不听劝,押解了唐邕之后,立刻打开城门发兵。
    杨兼沉声说:“准备迎战,不必死拼,做做样子便好。”
    高延宗说:“我早就手痒了,昨日里秃尾巴鸡打了头阵,我还不曾上阵,今日让我去!”
    韩凤瞪眼说:“那也算是打头阵么?徐敏齐那小儿是自己没有拿稳枪杆子,我都没碰到他!”
    “谁是秃尾巴鸡?”韩凤说罢,这才反应过来。
    高长恭揉了揉额角,说:“阿延,不要吵了。”
    高延宗和韩凤都想去,杨兼便派了二人一起去,带着骑兵冲向定阳城门,他们只需要拖延时间,完全不需要拼命,就当是免费的操练了。
    和士开只觉杨兼的杂牌军完全不堪一击,还以为一下子便能将周军打得溃散,但是他忽略了一个要点。
    杨兼的士兵大多都是俘虏,要不然就是收并来的,的确不堪一击,还没有操练出来,但是千万别忘了,杨兼手下的将领,都是以一当十的当世豪杰,无论是韩凤,还是高长恭、高延宗等等,他们都是从齐地收拢而来,这样子的人熟悉齐军作战,应对起来便宜许多。
    和士开指挥着兵马,一直从早上打到晚上,齐军士兵都疲惫了,奈何韩凤和高延宗还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根本没有落败的趋势,十足难缠。
    和士开恼怒地说:“撤兵!!撤回城门!关闭城门!”
    “撤兵——”
    “撤退!!”
    鸣金的声音从城楼传出来,齐军士兵且退且战,一直退到定阳城门口,杨兼立刻下令,说:“不要追了,可以回来了。”
    韩凤和高延宗虽然好战,但都不是坏事儿的人,知道他们的目的达到了,立刻便催马跑回来。
    如此经过了四五日,每日杨兼都带着众人来叫阵,有的时候和士开会闭门不出免战,有的时候挑选大将和他们打一两次,双方一直僵持着。
    虽然和士开没能按照原定计划,一把子搓了周军,但是他只要死守定阳城门,便没有问题,和士开料定自己左右都是赢,并不在意如何。
    这日里和士开闭门没有应战,一直在定阳府署之中饮酒作乐,毕竟已经被打皮了,周军例行叫阵都变成了日常,和士开见怪不怪,便开始自己饮酒。
    和士开饮醉之后倒头便睡,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突听外面嘈杂一片,有人大喊着:“将军!!将军!急报!!军机急报!”
    和士开睡的正香,根本不想理会,奈何外面拍门急促,和士开这才不耐烦的起身,打开舍门,不由分说一脚踹过去,说:“嚷甚么嚷!?”
    “哎呦——”亲信倒在地上,也不敢喊疼,赶紧一骨碌爬起来,说:“将军,大事不好了,宜阳急报!”
    “宜阳?”和士开醉意还没退下去,打着哈欠说:“宜阳又怎么的了?”
    亲信说:“宜阳……宜阳被周军偷袭了!已经……已经失守!”
    “甚么!?”和士开大吃一惊,打哈欠的动作都僵硬住了,瞪着眼睛说:“周军不是在北面么?怎么跑到南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