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明鹊也没过瘾，她话在肚里打了个回旋。
    “你拿什么和我比？”
    程齐宫精神一震:“条件随便你开！”
    江明鹊:“那你立誓，日后你见到我，绕道走就是了。”
    程齐宫欣然应允。
    “如若这场决斗我输了，日后我见到江明鹊，必定绕道走。”
    江明鹊眉心一折，程齐宫这话说了和没说一样。
    她冷冷道：“以乘秋宗东门师祖迟清禅之名立誓。”
    程齐宫一顿，正经立誓:“乘秋宗东门迟师祖在上，如若这场决斗我程齐宫输了，日后我见到江明鹊，必定绕道走。”
    天地响起一声惊雷，这是誓约成立的迹象。
    程齐宫摸了摸发凉的脖子:“现在可以了吗？”
    这次程齐宫不再占理，边上碎碎私语总是会飘入他耳朵里，他心里压力极大。
    程齐宫捏紧拳头，见江明鹊毫无防备，掐出了木诀，江明鹊脚边窜出三条木藤，向她卷来。
    江明鹊点起火焰，三根木藤迅速燃烧起来。
    程齐宫要的就是这时候！
    他飞快与她近身，要打她一个猝不及防！
    江明鹊看着他冲来，立在原地稳稳不动。
    程齐宫疑惑，难道她还有后手？
    他的脚步慢了下来。
    江明鹊一笑，对身经百战的她来说，程齐宫简直是破绽百出，随便一个就能要了他的命。
    难就难在如何不伤到他性命。
    伤脑筋。
    江明鹊左腿后退半步，面对近在咫尺的程齐宫，肘击打入他腰腹。
    这一打，如同利刃入体，剧痛让程齐宫面色极快地发白。
    江明鹊甩了甩胳膊:“认输？”
    程齐宫跪倒在地，双目赤红，攀住她膝盖:“你……休想，不过区区一……”
    江明鹊烦了。
    江明鹊抓住程齐宫的肩膀，像友好地拉人起来。
    还蜷缩的程齐宫心头涌上巨大危机。
    果不其然，江明鹊卸了程齐宫的两手肘关节，利落的抬腿顶膝，磕在他的下巴。
    一道清脆的骨裂声，程齐宫捂住发麻的嘴，一口血混着几颗门牙吐了出来。
    “呜呜呜！”
    血腥味涌上喉咙口，他知道自己门牙掉了，又不敢开口，只得拿罪魁祸首泄气。
    他一身灵力爆发，木藤不要命地疯长，朝江明鹊缚去。
    江明鹊眼生戾气，再动手生了杀意。
    丹田内的火焰窜起，大火抱住木藤，迅速烧向程齐宫。
    火克木，江明鹊的火压得程齐宫抬不起头。
    他满身灵光，那是防护宝衣开到极致的景象。
    江明鹊专攻防护宝衣没覆盖住的地方，用简单的体术打得程齐宫鼻青脸肿。
    华丽绚烂的战斗让众人过足了瘾。
    “嘶——是不是又碎了一根骨头？”
    秦岚茹腿肚子发软，看那滔天的火焰，终于后悔起当初为什么要欺负江明鹊。
    “这样了，他也不认输吗？”
    “若是我，我早就磕头求姑奶奶饶命了，这人也是条汉子。”
    程齐宫:“……”
    他其实怎么也抬不起头，嘴巴是麻疼的，被打掉了门牙，也吐不出认输两个字。
    他明白自己捏软柿子，踢到了铁板了。
    江明鹊也没给他机会，要把他浑身的骨头卸个遍。
    “点到为止。”
    楚朝走上来，制止更惨的事情发生。
    江明鹊收回了手，面色平淡，好像刚刚下狠手的不是她。
    程齐宫听到楚朝的声音，被打肿的两只眯眯眼里流下清水。
    “楚师。”
    楚朝：“按照约定，往后你不是我甲字班一员了。”
    程齐宫努力睁开眼睛，门牙漏风:“楚师！我未曾认输！”
    他没有认输，他就不算输！
    楚朝低头看他一眼，似乎被他形象辣到了眼睛，露出丝丝嫌弃:“你，还准备继续挨揍？”
    程齐宫语塞。
    江明鹊打人实在是太恐怖了，是要把人往死里打的那种！
    楚朝朝着天空道:“乘秋宗东门师祖座下江明鹊为胜者。”
    天空又响起一声雷。
    众人就见程齐宫颤抖着腿支棱起来，而看他惊恐的脸色，显然不是自愿的。
    众目睽睽下，程齐宫绕着江明鹊走了。
    “啊！我的骨头！”
    程齐宫惨叫一声，跪倒在地，腿部有不自然的弯曲。
    因为誓言原因，他不得不再次站起来走。
    众人都打了个冷颤，用更加畏惧的眼神看着江明鹊。
    江明鹊没有什么表情。
    这种誓言要解也挺好解，就是等你的修为超过保誓的人，这誓言自然也会破开了。
    楚朝对她点头，又凭空消失了。
    江明鹊朝他消失的方向微微鞠躬。
    众人渐渐散场，却不敢走近她一尺之内，避她如蛇蝎。
    想来未来很长时间不会有人打扰了。
    陶婉灵深深看了她许久，最终走开。
    弟子宫前有人手忙脚乱搀扶着程齐宫上了船，有几个筑基弟子留了下来，一脸凶恶地逡巡路过的每个弟子。
    等看到江明鹊，他们撸起袖子走了过去。
    欺负他们峰的师弟，问过他们没有！
    弟子宫他们进不去，就等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