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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丫鬟!”
有人事不关己:“做好你本分就行了,谁笑到最后还不一定。”
向圆还在为顾法宁开心,这时才发觉气氛不对:“可天梅的修为比我这练气三重高,你们呢?”
那两人立即哑了火,旁边看不惯的鹅蛋脸少女开腔,声音清脆道:“夏虫不可语冰,麻雀只会嘲弄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这话说的有些重,向圆打哈哈:“……我听不懂,读书少。”
鹅蛋脸少女坐过来:“我叫陈皓月,也是练气三重,以后咱俩搭个伴。”
刚进府不久的少女,就漫不经心的划开了段位。
有人还想说话,院外传来一阵喧嚣,伴随少年爽朗的笑声,混合竹笛吹响的清音。
北堂菘御剑轻驰在紫竹林,走位清奇地避开惊惶的丹顶鹤,后头追着一群管事。
小方管事追的气喘吁吁:“少爷,现在时机还不够成熟,您悠着点!”
北堂菘头也不回:“真是好笑,本少爷被恶女人羞辱了三回,今日就要寻个痛快!”
他身形如燕地跃上偏院墙头,露出张扬地笑容:“顾法宁,天堂有路你不走,城主府无门你找上来,看本少爷不……”
向圆傻乎乎张开嘴,看着逆光斜坐在墙头的少年。
十五岁少年天生一副好相貌,鹿眼长眉,睫毛长长,皮肤白皙,戴一顶红宝石点缀的纯金莲花冠,额头散下碎发,下颌收窄,面孔干净舒畅,暗红外袍用金线绣了荷叶锦鲤,金玉装点的贵气十足。
他年纪不大,两颊带着奶膘,即便现在噘嘴正不高兴,还是一副奶乎乎的模样,叫人对他发不起脾气。
被院里五个姑娘齐刷刷盯住,扫视了一遍却没有他要找的人,北堂菘一噎,开始气弱:“方盛,你不是说高姑姑和恶女人就在这里吗?”
陈皓月一个激灵,拉住还发愣的向圆行礼:“奴婢见过少爷。”
北堂菘随意问道:“都起来吧,你们这有没有一个新来的,叫什么顾法宁?”
陈皓月摇摇头:“奴婢不曾见过,院里只有我们五个是今日进府,没有这个人。”
小方管事扶着墙喘气:“少爷,或许疯女人用假名呢,您不妨照着相貌问。”
北堂菘:……那真是段悲伤又屈辱的回忆。
“又高又瘦,狞笑起来像个妖婆,说一嘴碴子味的俚话,拿刀的姿势一看就是老手?跟高姑姑走的丫鬟叫什么名字?”
陈皓月:“她是赤霄宗来的,叫…牛冲天,牛天…”
向圆:“牛天梅,高姑姑带她去了夫人正院。”
北堂菘震惊地差点掉下墙头:“连母亲都被恶女人蛊惑了,她好大的能耐!”
顾法宁在正厅见到了北堂夫人。
夫人姓叶,一如南境女子的端庄柔婉,手中拈副佛珠,见到顾法宁便柔柔一笑:“竟然从赤霄宗来的,看你灵力纯澈,像是个剑修的好苗子,怎么又回来青阳城?”
顾法宁一个谎话说了三遍:“总不能只顾着虚无缥缈的青云梦,忽视生养自己的娘。”
“天可怜见,众生皆苦。”夫人咳嗽起来,唱了句佛号,“有孝心的孩子,准你每月出府五天照顾母亲,不减你工钱,只需照看我院里的花草。”
顾法宁挺开心地拜谢过后便去上工,才出院门,迎头就看见红衣少年气势汹汹叉腰堵在门口。
“就是你,顾法宁!”
顾法宁俨然道:“奴婢是牛天梅,不认识此人。”
嗐,忘了没想起这一茬,她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为了快速在道上扬名,她在花街纨绔子弟那里刷脸认证,实名打劫。
当初她多嚣张,现在就有多羞耻;一饮一啄,全都报应在此刻。
北堂菘像受到侮辱一样,抽剑向她心口刺去:“你化成灰我都认得你,这就把你捉拿归案!”
“我问心无愧,听不懂你说话。”顾法宁躲开满是破绽的剑尖,“少爷,不要打扰奴婢上班。”
高姑姑出来看见北堂菘,脸色不虞:“少爷,夫人还病着,您好歹收收声。”
“菘儿回来了,快让娘看看。”叶夫人不知什么时候倚在门框,眉眼含笑,“最近剑术可有精进,你爹还盼着你今年筑基。”
北堂菘气鼓鼓地收剑入鞘:“先不说这些话,您身边又不是没人,怎么就招了个奇奇怪怪的东西,您是不知道她真面目有多丑恶!”
顾·奇奇怪怪的东西·法宁:……
妈的,她今天就要好好招呼一顿小屁孩,教他明白什么是人间疾苦!
修士有修士间的规矩,筑基之后便不受世间俗律束缚,超脱于凡世之外,犯了无伤大雅的小错,去报官说不定直接被纳入麾下。
北堂菘他爹是金丹四重的修士,城里屈指可数的几位筑基期修士皆为门客,都是府里常住的客人,去哪儿不是夹道欢迎的主儿,怎么到她,就被花街找花魁的小屁孩给通缉了。
这不能忍。